要章玉昆等始終被矇在鼓裡,沒有加強戒備,就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

胡青鵬心下惴惴,故做驚訝道:“胡堂主,難道你要派人暗殺章堂主嗎?我衡山派無意參與貴會的權力之爭,請胡堂主放開我。我保證馬上離開長沙城,絕不和章玉昆有任何聯絡。”既然胡令全沒有想到他已知曉白雲宗、煙雨樓聯手對付天下會的陰謀,他乾脆假裝糊塗,示敵以弱,先把對方騙過再說。

胡令全搖搖頭道:“現在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進來的時候都和藍勇說了什麼?”

胡青鵬一口咬定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我答應過韋舵主,他的遺言只能告訴章堂主知道,其他人一概不能得知。”

胡令全神色稍緩,心中的殺機弱了三分,正在考慮如何處置他,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呼喝吵鬧聲。他眉心一皺,揚聲道:“外面怎麼了?誰敢來朱雀堂鬧事?!”

只聽門外有人稟報道:“堂主,不好了!章玉昆堂主帶人闖進朱雀堂,要我們交出剛才的客人!”

胡令全眉尖一跳,冷笑道:“這老古板的動作還挺快!不過想要搶人,門都沒有!”忽然一指點出,戳中胡青鵬的昏睡穴。胡青鵬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省。

當胡青鵬從昏睡中醒來,眼前一片黑暗,空氣中漂浮著莫名的惡臭,身邊還傳來蟑螂爬行的唏嗦聲。黑暗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他挪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忽然發覺手足關節處被人纏上了鐵鏈,只要略一移動,便會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胡青鵬苦笑之餘暗呼僥倖,雖然被當作囚犯監禁起來,但至少還保留有性命。胡令全可能多少對他的身份有所顧慮,不願在大事將成之際跟七大劍派發生衝突,所以沒有立即將他殺死。而且只需將他嚴密關押,不讓章玉昆知道韋漢翔的遺言,就達到目的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胡青鵬摸索全身,發現除了驚神劍被取走之外,其他的都在身上,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雙手前伸慢慢走到牆壁前,摸索著將整間囚室走了一圈,頹然坐下,徹底斷絕了逃走的念頭。這間囚室四面牆壁都是由厚厚的石板砌成,再經過人工打磨,光溜溜地無從攀附借力。別說他拖著數十斤重的鐵鏈,即使是毫無負重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攀緣到高處尋找出口。

忽聽頭頂上方“咣噹”一聲大響,一條黃色的光柱斜射下來。胡青鵬愕然抬頭,只見天花板正中出現了一個三尺方圓的洞口,離地約有三丈,洞口外人頭閃動,一把呆板陰冷的聲音傳下:“喂,吃飯了!”

胡青鵬忙道:“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不耐煩道:“你老實點,少他媽廢話!老子只管送飯,其他的一概不知!”說著自洞口處垂下一個竹籃,裡面盛著一罐清水和兩個饅頭。等胡青鵬將食物取出,那人立刻收起竹籃,重新把洞口封死,連話也不多說半句。

囚室內漆黑無光,又沒有同伴交談,委實是無聊之極。寂靜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住胸口,令他倍感焦躁。胡青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道會被囚禁多久,如果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關上兩三年,久而久之甚至可能會瘋掉。不過最讓他擔心的是,章玉昆等還未知悉白雲宗、煙雨樓的陰謀,並未覺察到致命的危機已經悄悄逼近,沒有提防隱藏在暗處的敵手!雖然他跟曾志雄、章玉昆素未謀面,談不上有什麼好感,但他反感白雲宗、煙雨樓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想看到他們的陰謀得逞。

胡青鵬想到那滿船的火藥,以及它可怕的威力,不禁打了個寒戰。那些興致勃勃趕到長沙的豪雄,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一隻腳已踏進了墳墓。如果他們堅持去參加壽宴,肯定會被炸得粉身碎骨。此事的幕後策劃者絕對是冷酷無情之極,轉念之間,敢將千百條性命送往地獄。胡青鵬恨恨地捶著地面,他作為知情者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