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來的時候,地上的東西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勉強能讓出一條路了。

大家的情緒都不怎麼好。

艾琳被人帶走了,跟伊維娜一樣不知去向,區別只在於一個當著他們的面,確定是神族乾的,另一個無聲無息……

他們現在該怎麼辦?要往哪裡去?

這次可不像之前,還有跡可尋。這個世界於他們太陌生了,哪怕待了這麼久,探聽了不少訊息,但想找個人還是寸步難行。

梅林尼爾駕車從車隊中穿過時,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事,伏地恭送。

“他們回去,怕是不得好過。”走出去一段之後,魯新遠嘆道。

“可以預料。”林凡也輕嘆,“哈菲茲看著好說話,但分明不是個好人。他費了那麼多心思設計繞路,禮物還被截了……唉!”

其實運送的物資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寶箱雖然全部被推倒,但真正損失的錢財只有那些人臨走前抓的那一把。再有就是被他們劫走的半數馬匹跟艾琳這個大活人。

其他的,無論是壞掉的板車,破損的箱子,還是受傷的押運人員都是不足為道的小事。以哈菲茲的財力,補足這少少的缺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事兒不大,卻是狠狠打了哈菲茲的臉。

而且一來一回,本來充裕的時間變得侷促了。要想趕得上慶典,就不得不走哈菲茲他最不想走的近路。他的怒火要怎麼發洩呢?

林凡只能祝所有人都好運吧。

“那領隊說,懷疑這遭是其他城令官故意搗亂。我細想,覺得不是沒有可能。”魯新遠見氣氛低迷,趕緊換了個話題。“你們注意到沒,那群劫道的臨走前雖然抓了一把財物,但真正帶走的並不多……”

“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快到了,他們怕跟我們迎面遇上?”安東尼奧反問。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魯新遠點頭,“也許是我先入為主了,就是覺得他們刻意性很強,故意營造一個土匪劫財的刻板印象。但如果真是劫財的話,哪有可能所有人都只在離開前抓一把就走的。總有貪心的想要多撈一點兒,多拿一些吧?”

“那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覺得他們纏鬥那麼久,還有個神族在,竟然無一傷亡才奇怪呢。”安東尼奧嘟囔,“我說的是那種鮮血淋漓,傷筋動骨,動彈不得的大傷啊。土匪火拼又不是過招,還點到為止的嗎?”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林凡點頭,“回想起來,他們上馬的姿勢也太利落了,像是騎慣馬的。劫道的都會騎馬?這世道,牛馬都是稀罕物資,能熟練騎馬的不可能是普通人,還這麼多……所以,那領隊想的可能就是事實,他們就是其他城的兵丁偽裝的。”

“不對不對!”安東尼奧跳出來反駁,“奧斯城夠富了吧?押送給天帝的禮物夠重要了吧,車隊裡也就領隊一個配了馬,其他馬都是拉貨的。”

他們跟了好幾天,那些押車的人要不坐在車上趕車,要不徒步走路,除了領隊騎馬跑前跑後,其他人連騎馬的資格都沒有。

“你是說……”魯新遠心領神會,“以奧斯城的富有,都不能在這種重要的押運場合給兵丁配給足夠的馬匹,那其他不及他富有的城市,更不可能普及馬匹。我理解的對嗎?”

安東尼奧給他一個大拇指。

“重點是那個神族,”林凡靠在車廂上,對著車頂的軟包雙眼放空,“神族為什麼會跟民間勢力攪在一起?他圖什麼?攪混水?好處呢?不對,那神族如果真是倖存者,想翻身的話,依靠民間勢力是沒有用的。”

神族跟民間的壁壘仿若天塹,哪怕民間翻天覆地,對神族來說,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而從實力上講,哪怕糾集所有的城令官對神族宣戰,也是螳臂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