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宜,適應尋呼臺的工作環境了麼?沒再哭鼻子吧。”等女兒洗完了水果,德叔又開始問話了。

“現在哪有工作容易做啊,習慣了,神經也就大條了。”高可宜興沖沖地繼續說道:“那個天天晚上給尋呼臺打騷擾電話的混蛋,前天被抓了個現行。您猜猜,他受到了什麼樣的懲罰?”

“還能怎麼樣,頂多關上一段時間就放出來唄。”德叔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

“您老人家太沒想象力了。才沒有那麼便宜呢。”高可宜咬了一口蘋果,得意洋洋地做了一個手勢,“我們對騷擾電話都錄了音,那個傢伙被抓到後,就讓他按照裡面的臺詞,原封不動地逐個對幾個面相兇惡的彪形大漢‘表白’,那場面別提多搞笑了,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想和你交朋友’,最後他都忍不住吐了。”

“你們公司就不怕人家告啊?”聽女兒說得不亦樂乎,德叔瞠目結舌地問道。

“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反正尋呼臺的姐妹們別提心裡多痛快了。”高可宜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我得到了一個最佳工作風尚獎。”

德叔開啟一看。見是5000元,更加吃驚了,“這也太多了吧。”

“那當然,大老闆親自頒發,以示慰問,少了拿不出手啊。”高可宜一臉的自豪。

見父女二人說得熱鬧,走回來的德嬸,好奇地插了一句嘴,“哪個大老闆?”

“唐先生,香江之王,世界首富。”高可宜與有榮焉地挑了一下大拇指,“雖然大老闆只在我們部門呆了10分鐘,但講話的風采就是與眾不同,他說,‘現在香江光棍那麼多,女孩子可是寶貝,怎麼能受委屈呢,以後再有打騷擾電話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統統不放過。’”

德嬸被逗得笑了起來,“可不是麼,街口那個便利店的老闆,就是從大陸那邊娶了一個老婆。”

“人家唐先生是給你們這些小丫頭吃定心丸呢。香江好幾百萬人,抓人哪有那麼容易?把你氣哭的這個傢伙落網,只能說他倒黴。”德叔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番。

“可能吧。”高可宜點了點頭,“不過,公司肯定有一套非常先進的追蹤技術,我們已經接受了額外一套記錄騷擾電話的培訓。”

“所以說嘛,這次對騷擾電話的處理看起來雷厲風行,不外乎亂世用重典,以威懾那些吃飽了撐得亂給尋呼臺打騷擾電話的宵小。你們這些接線員,還要自身心理素質過關。”德叔如是總結道。

“說的太對了。”高可宜又削了一個蘋果遞給父親,“高老師,您這麼早就退休了,都浪費您的思考能力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德叔做出一副本來就是如此的姿態。

“真受不了您老人家的自鳴得意了。”高可宜搖了搖頭,“我哥回來了麼?”

“早就回來了,心情不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德嬸抬手指了指。

“我去瞧瞧。”高可宜走過去敲了敲門,“大工程師?我來看你了。”

“不再委屈得哭鼻子了,工作也有幹勁了。”高定天放下筆,打趣了一句妹妹。

“還好啦。”高可宜目光落到紙上,“你這是在算什麼?”

“找工作肯定要花上一段時間,這個真空期,當然要仔細規劃一番了。”高定天嘆了一口氣,“現在還有什麼不漲價的,看場電影都不便宜,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部電影拿下1000多萬,2000萬多萬,甚至3000萬的票房。”

“那是人家夢工廠拍的電影精彩,大家喜歡看。”高可宜撲哧一笑,“房貸壓力很大吧,我支援你一點,反正現在工作挺穩定的,沒準還會被調到行動電話服務公司那邊,到時候待遇會更好。”

“不用,你還是攢著,給自己當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