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政好多少倍,我的後半生會過的好的。”

“那就好。”老太太看著她的模樣,只能無聲嘆息,最後道:“其實世政不算淨身出戶,我放在律師那裡的遺囑裡,給他留了一半的家產。”

“那就讓他用這筆錢安享晚年吧!”鄭淑貞用手背胡亂抹了抹臉,不再說什麼,拎著包轉身走了。

只是她一轉身,就看到她高大英俊的兒子靜靜站在不遠處,應該是剛從醫生辦公室過來,手上拿著病歷表,冷冷瞧著她們這裡。

“敖宸,媽媽的婚禮記得來參加!”她沒有抬頭看兒子的臉,匆匆而過,走進電梯。

敖宸回頭望了她一眼,走到奶奶面前,冷道:“看父親沒救了,所以火速改嫁?”

老太太不答他,自己推著輪椅前行:“你媽這樣做沒錯,我們去看看如雪。敖宸,你是不是很久沒來看她了?”

*

顏夏冰接到電話匆匆趕到醫院,卻找不到敖世政的身影,不得不先去了如雪的病房,看望這個與她閤眼緣的孩子。

敖大哥在電話裡說,讓她和如雪做親子鑑定,說她二十五年前可能抱錯孩子了。當時乍然聽到這句話,她嚇了一大跳,但想想敖大哥最近的不尋常和他說話的嚴肅,她隱隱覺得有事發生。

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會鬧著玩。但,做親子鑑定是一件很傷人心的事,如果雲姿知道她偷偷在這裡和如雪做親子鑑定,一定很傷心。

這是母親對女兒的一種質疑。

“如雪,你吃蘋果,伯母去醫生那裡一趟,拿點藥。”她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躺在床上的如雪,輕輕走出去,帶上門。

如雪拿著那個蘋果,放在嘴邊沒有咬下去,而是閉著眼睛輕輕嗅吸蘋果的清香,心酸想落淚。

這個蘋果她捨不得吃,因為這是裴伯母給她削的,不知還會不會有第二個。因為在所有人都誤解她的時候,只有裴伯母肯給她一個溫暖的笑,照亮她幽黑的心間。

原來這條孤寂的路,只有她一個人在走。

敖宸,她的丈夫,她最想見到的人,自從她醒來,就沒來看過她,連個電話也沒有。她把離婚協議書寄過去了,也是激不起一層浪,仿若石沉大海。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對他報什麼期望,累,很累。

“少夫人,有您的電話。”值班護士在門外道,徵詢她的意見:“是一位叫韓峻熙的先生打過來的,需要轉接進來嗎?”

這就是他們對她的禁錮,明明病房裡有電話,卻必須要先經過外面護士的過濾、登記,再轉接到房裡。這樣做不知道是為保護她,還是要監控她。

“不接。”她躺到被子裡。

一分鐘後,護士又在門外敲門,“少夫人,他又打來了,說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您,請您務必接聽。”

她用被子蓋住頭,不應聲。

再過幾分鐘,護士又敲門,“少夫人!”

顏夏冰這個時候剛從院長辦公室走出來,見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護士急個不停,便讓護士將電話轉到病房裡了,將如雪捂住頭部的被子掀開,“瞧,都捂出汗了,再這樣捂下去會捂壞身子的。”

她給她擦拭白皙額頭上的細密汗珠,才發現她把剛削的蘋果攥在手上,貼在胸口蜷縮在被子裡。不過因為時間有些久,果肉都變色了,散發陣陣果香。

她給她把蘋果取下,說道:“這個不能吃了,伯母再給你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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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心絃一繃,發出一聲嗚咽,突然撲到了她懷裡,將她抱得緊緊的,纖細的身子在打顫。她寧可在被子裡捂壞身子,也不想聽到峻熙的聲音。峻熙、母親、敖宸,都是她的噩夢,一個是哥哥,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丈夫,卻沒有一個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