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幾盤涼掉的菜就走回廚房了。

敖宸也低下頭去吃麵了,筷子在兩碟涼拌菜和泡甜蘿蔔裡進進出出,就著這些小菜,吃的津津有味。如雪拿著筷子打量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比自己更餓,一碗麵線也能吃的如此投入。猶記得他以前在敖家飯桌上吃飯,越是鮑參翅肚就越不碰,幾筷子就飽了,每次都是提前離席,從未見過他吃麵食,水煮麵線,當然不是義大利麵什麼的,而是水煮,加一點濃香的湯頭,撒一小簇蔥花的那種。

他以前很喜歡喝她用冬筍和鮑魚燉的湯,奶奶也喜歡喝。那年過年,她把親戚朋友送來的這些乾貨挑出來這樣煮湯,避免浪費。因為那些堆成山的禮品如果送給下人們送不完,就只有堆在房裡過期發黴了。

“喝酒喝不贏我,吃麵也喜歡磨磨蹭蹭,呵。”他端著碗喝了幾口濃香的魚香面線湯,酒足飯飽的放下碗筷,抬眸笑睨她,“你這樣看著我吃,能把自己的肚子看飽?蕾蕾煮的麵條味道的確很不錯,尤其是湯頭,可以與你四年前煮給我吃的有得一比。”

“哦,那年是煮給奶奶喝的,你敖大少爺死皮賴臉蹭著要喝,不讓喝就耍賴,H市的城牆厚得過你的臉皮?!”沒料到他會跟自己想到一塊,她冷然一笑,故意譏諷了他一句。柔美的臉蛋卻悄然扭曲慘綠,忙低下頭用筷子把麵條拌了拌,夾麵條吃,但當濃濃的魚香味撲鼻而來,她的胃裡卻是一陣劇烈的翻湧。

她把筷子飛快放下,被嚇得魂飛魄散。醫生說她的腸胃不好,體寒脾虛,一般無法接受那些腥味特重的生鮮,但若一聞到魚香就反胃,那就說明腸胃病很嚴重了,急需住院觀察。可上次去醫院做檢查,醫生都說問題不大的,怎麼這麼快就……

敖宸見她譏諷他,又俏臉微白,把筷子一摔與他瞪眼睛,他便輕輕的笑了,給自己倒了一杯乾白,愜意的仰頭一飲而盡,再心情大好的凝視她。他覺得每次在面對他的‘無賴’時,她都表現得特別可愛——瞪著一雙美目,蹙著一雙漂亮的眉毛,撅著紅唇與他鬥嘴,如此模樣比她繃著臉不理他,有人情味多了。而且這樣子的她,看起來像一枚鮮豔欲滴的鮮嫩草莓,神采飛揚。

“你也喝一杯。”他把乾白倒進她的酒杯,再給自己倒滿,舉杯邀她共飲,“營養專家說,多飲乾白有助於男性抵抗衰老,女性美容養顏。”

“你是該多喝乾白。這裡。”她指指眼角,故意將他誇大其詞,“眼角的細紋已經一堆了,尤其是笑的時候。”然後仰頭將杯中酒一口悶盡,再把杯子往桌面一摔,發出很大的脆響,藉著醉意道:“敖大少爺,你不是說喝得過我嗎?那我們現在來喝,看誰先喝趴下去!”

她推開椅子起身,主動給他倒上,自己端著杯子把那金黃|色液體又咕嚕嚕一口喝盡,對他晃了晃空杯:“我已經喝完了,該你了,敖大少爺。我今天一定要與你喝個痛快,看看我們的敖少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在四年前被人偷種而渾然不覺,呵呵。”

這一次她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敖宸有沒有喝酒,又給自己滿上了,情緒不穩的仰頭喝,喝了一半,杯子被敖宸給奪過去了。敖宸的臉色很難看,抓著她的一隻纖臂,把那隻杯子直接摔到桌上,砸進了那些菜盤裡,“不要喝了。”

“為什麼不喝?”她俏臉緋紅,飄上兩朵醉酒的暈紅,似初綻的火紅山茶花,兩排細白的貝齒在啟唇間,縈散出濃濃的酒香和諷刺,她笑著,目光迷離,眼波流轉,直接把那瓶酒拿在了手上,雙腳不穩的顛簸了一下,“敖總,你剛才不是說要與我拼酒嗎?我還沒有把敖總你的酒量給試出來,怎麼能不喝。四年前那次你喝了多少,我今天就喝多少給你看,我也想知道那種為心愛之人喝醉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呵。”

她的目光是清醒的,直接拿著那瓶酒往嘴裡灌,握瓶的手在輕輕顫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