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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時候就該有覺悟了,死了也不冤。”
李安民跟炮筒都沒意見,葉衛軍卻一反常態地發話了:“宋老師是吧,那傢伙的確該死,但人的罪孽最好還是交給人來清算……較為合適。”
大奎將蓋子猛地往下壓實,只聽咔啦一響,老滿頓時就沒聲了,葉衛軍刷地站起身來,大奎舉手安撫道:“放心,他還沒死,雖然離死也不遠了,你的用意我明白,我們已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牢籠中等了太久,只要你能幫我們解脫,仇恨和人命無足輕重。”他垂下雙肩,巨大的泥怪又重新恢復成一灘泥漿水,泥水中的白骨卻抖動著,發出“咯咯咯”的脆響。
炮筒抱著苗晴脫力地坐在地上,李安民看出大奎沒有敵意,膽子也壯了起來,膽兒一肥,好奇心也跟著噌噌飆漲,她貼在葉衛軍身後,探出腦袋問:“解脫什麼?你總得說清楚呀,這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入手,對了,老滿叫你宋老師,你不是大奎?”
“借他身體一用。”大奎的皮囊雖然慘不忍睹,但這個宋老師的涵養卻是極高,他很有耐心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一九七三年夏,羅江鄉浪墅橋村的村民在建造排洪站時發現了世界聞名的河姆渡遺址,該遺址上下疊加了四個文化層,第四文化層的時代距今約七千年,那次發現在海內外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文管會立即組織人員在73年至78年間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發掘,宋老師與王老雖然沒機會參與發掘工作,卻在多年後結成搭檔,鍥而不捨地以遺址為中心進行發散式的搜尋。
兩人陰錯陽差尋到人丁稀少的老江村裡,封閉的小村非常排外,搜尋工作處處受阻,甚至有生命危險,王老以嫁女兒和介紹物件為利處破開僵局,迎得村人的歡迎,當時協助他們的人正是老滿。
老滿那時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做起事來很賣力,一般人不敢踏足的險山惡水他也敢闖,就這麼在大山荒林裡摸爬滾打了三年之久,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處谷地發現了縱橫交錯地下溝槽,那處谷地就是現今的無回谷,專門用來殺人拋屍和囚禁女奴。
當時挖出的地下溝槽有十來條,大部分槽道並不完整,可能開鑿時沒有完工或者後期被人破壞掉,依照溝槽裡排放的器皿和骨制物看來,其特徵形狀都與河姆渡遺址出土的文物截然不同,不像是古村落的遺蹟,倒似人為集藏,應該是周朝之後的器物,紋飾與制工相對精緻,有的銅壺中竟然裝著金貝玉管,可附近並沒有墓葬的痕跡,也不像是殉葬物。
兩人在整理文物時發現了不少線索,其中至關重要的是一塊骨片,依形狀質地看來,那塊骨片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肩胛骨,一面刻有圖形,一面刻有象形文字和奇異的花紋,圖形是雜亂的縱橫線,只有呈直角相交的兩條線被染成紅色,依據文字解讀,這骨片的用處相當於地圖,圖形中的紅線共有四條,但是骨片上只有兩條紅線,顯然那骨片是殘缺的,記述的文字也不完整,只大概揣摩出在紅線的聚合處肯定是埋藏著什麼。
王老與宋老師一致認為骨片上所刻的縱橫線就是地下溝槽,但是該怎麼在眾多溝槽中分辨出紅線所標失的槽道則成了大難題。在這時,兩人在主觀意向上發生了根本性的分歧,宋老師認為這是個重大發現,必須上報並藉此取得更大的協助,而王老卻早在發現文物時就起了貪心,那時老江村已有買賣人口的習慣,自然不願意被外人發現。
有天晚上,王老與宋老師在老滿家院子裡吃晚飯兼交流,就著不同意見各抒己見,幾杯烈酒下肚,兩邊情緒都激動起來,從交流變成了爭執,在爭吵過程中,王老說脫了嘴,宋老師本來以為他堅持獨立鑽研是出於學者的好勝心,沒想到是私慾作祟,當即摔了酒杯往屋外走。
王老一個人攔不住他,喝令老滿幫手,宋老師素有文人風骨,說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