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隻灰色的殼蟲。輕放殼蟲於凹槽中,血漸漸乾涸,那蟲子的身體卻漸漸鼓脹開來,通體發亮,隱隱泛出了血色。

“蕭姑娘,解開衣襟。”

潘萬春從盒子裡取出一根玉棒,挑起了吸飽了血的殼蟲,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屏住了呼吸,解開衣領,等現出那枚翡翠的暗影,蟲子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突然發出鼓翅之聲,噗一下竟然跳上了我的前胸。

我的心怦怦直跳,低頭看去,見那蟲子緊緊扒住我的面板,尖銳的口器刺入暗影之中。

一陣劇烈疼痛之中,詭奇的一幕再次發生了,那塊暗影的輪廓顏色越來越明顯,蟲子的身體也越來越鼓脹,漸漸從血紅泛成瑩綠,彷彿用盡了最後全部的力氣,身子陡然漲大到原來的數倍,竟有拳頭大小,然後噗地一聲跌落到底。

“出來了!”潘萬春大喜……

蟲子在地上爬了幾圈,振翅突然飛了起來。

“打碎它!”

潘萬春大叫。

“不要——”

大翁的嘶吼聲中,樓少白舉槍,砰地一聲,蟲體應聲而碎,地上濺落出了無數綠色的液體,空氣中膿腥一片。

我再次低頭,看見原本的那塊綠痕已經消失。

“蕭姑娘,如我所料未錯,你體內降毒已去,回去休養些日子,慢慢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潘萬春望著我道。

一陣狂喜在我心中迅速綻放了開來,這一刻,我忽然想落淚,那是喜極而泣的淚。

“蕭遙!”

我聽見樓少白叫我的聲音,還沒回頭,腰間一緊,已經被他抱住。

“蕭遙,你沒事了!沒事了!”

他抱著我,只在我耳邊不停低聲重複這句話。

“我沒事了。”

我眼裡含著奪眶的淚,哽咽地回答他。

不顧旁人在側,他用力再次抱了我一下,突然嘶了一聲,我知道他肩胛處的傷口被扯動了,正要叫他放開我檢查下傷口,突然聽見通地七怒道:“你幹什麼?”

我抬眼望去,見大翁不知何時竟到了那玉盤之側,雙手握住,猛地用力向右旋轉,咔嗒一音效卡定,洞壁忽然微微抖動,隱隱有滾動的隆隆聲傳來,頂上石塊紛紛墜落。

“快跑!他啟動機關,要塌了!”

通地七大叫一聲。我的耳邊已經有被石塊砸中計程車兵發出慘叫之聲。

“地宮已不可開啟,我活已無趣。毀了這處寶地,能死幾個死幾個,有你們陪葬,我也值了!”

大翁放聲大笑,聲極可怖。

“跟著我!”

樓少白猛地扯住我的手,躲閃著頭頂如蝗的石塊,幾步並作一步朝階梯而上,往出口奪路而奔。站在地坑上的未被砸中計程車兵反應了過來,已經跑了出去,我們身後是潘萬春和通地七。

整個山體彷彿都在微微顫慄,通道之上懸掛著的馬燈也在顫抖,一盞一盞,不斷跌落到了地上打碎。我被樓少白緊緊拉著手,隨了他的腳步,在這往上的山道之中上演了一出奪命狂奔。體能因為求生的念頭和前面緊緊拉住我的這隻手,在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地迸發,我竟然牢牢跟住了他的腳步,直到眼前終於看到了白晝之光,那就是通道的出口了。

跨出通道口的那一刻,我終於停了下來,一下癱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息,心跳得彷彿要蹦出喉嚨。

我用手擋住燦爛的日光,微微閉了下眼睛,眼前一暗,頭頂已經被罩上了一件衣服,那是樓少白的。

“蕭遙,幹得好!不愧是我的人,竟然能跟上我!”

下一刻,我被人抱了起來,耳邊是帶了笑意的他的聲音。

***

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