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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慈恩,道:“把這個交給一燈大師。”
按理說,慈恩和謝曜應算是有仇,但他出家後心性良善不少,便也不和天書的無禮計較,雙手合十唸了句佛號,便轉身前去通傳。
得半盞茶時間,慈恩去而復返,道:“你們隨我來。”
言下之意,便是一燈大師同意面見。天書原本以為一燈大師久居深山,不會知道謝曜的事情,但她沒有想到裘千仞跟隨於他,興許早就知道也說不定。短短百步路,天書卻好似過了百年般漫長,她一直在為謝曜考慮、打算,生怕這丁點兒希望也破滅。
來到一座禪房前,慈恩便不進去了,對天書道:“大師就在裡間,施主自便。”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似乎全然不在意天書和謝曜來此的緣由。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大開,一燈大師寶相莊嚴的端坐在蒲團上,身後一個巨大的“禪”字,映著嫋嫋檀香,格外安寧。
謝曜不等天書說話,便好奇的跑了進去,他一眼瞧見屋中香爐,拿起來便湊到鼻尖去聞,用力過猛吸進去不少香灰,“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噴嚏。謝曜忙抬手揉了揉鼻子,但一摸卻溼漉漉一片,竟又開始流血了。
他每一次流血,天書便心如刀割,她上前輕柔的用手絹給他擦拭,看向一燈大師,對他歉然道:“讓大師見笑了,他……他……”天書看向一臉痴傻的謝曜,說不下去。
一燈大師慧眼如炬,自然看出謝曜的瘋症。他也不客套,見了念珠,便應允自己的諾言,謝曜如此,天書帶他來,自然是為他治病了。
“來,讓我探他脈象。”
天書拉著謝曜走到一燈大師面前,將謝曜如何受傷,如何在洞中以命壓魔性的事情說與他聽。一燈大師聞言一怔,隨即笑著點點頭:“他的確是好孩子,寧願自損,也不肯損人。”
“是的。”天書頷首,“我以性命擔保,那些江湖上的命案,沒有一件事是他所為。”
她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一燈大師看了看她,道:“如此說來,他竟是無緣無故受了一場磨難。”他說到此處,又細細端詳了謝曜面色,不由得一聲長嘆,“我若說他回天乏術,你可能接受?”
天書身形微微一晃,幾欲站立不穩,她含淚搖頭:“……不能!”
“他體內不知有多少種武功,陰陽不齊,正邪不順,道佛不一。這些內功因誤使而損傷五臟六腑,若是從此走火入魔那也就瘋瘋癲癲過上一世。他不肯墮入魔念,用一口真氣強行壓制,乃是火上澆油。假使他能壓制一輩子,除了不能動武,那倒也無妨;但他神志不清,痴痴傻傻,不會運功,這四處流竄的雜駁內力已經壓制不住,流血便是因為內力損傷了心脈,他其實還當口吐鮮血,但不知為何你說他沒有這個症狀。”
一燈大師說罷,轉頭望著謝曜,問:“孩子,你吐血麼?”謝曜疑惑的看向天書,天書出言解釋道:“你有沒有經常喉嚨一甜,然後……嗯,然後湧出紅色的口水?”
謝曜瞭然笑道:“有,但我都給吞下去啦!”
天書瞧他笑容,心中一痛,看向一燈大師,問:“若是不治,將會如何?”
一燈大師似乎不願與她說明,但出家人不打誑語,只得嘆道:“不出三月,便再無力迴天,筋脈盡斷而亡。”
天書不想聽這樣的結果,但一燈大師絕不會因此騙她,她眼眶一熱,站在原地,怔怔落淚。謝曜一見她流淚,忙走過去攤開手掌,接著她的眼淚,安慰道:“天書你別哭,別哭啊。”
一燈大師見得此幕,也為其悲哀,他忍不住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但……”他說到此處突然緘口不言,天書卻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聽的聲音,她快步上前,追問道:“是甚麼辦法?”一燈大師默然半晌,方抬手將念珠還給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