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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這種“收藏”儘管不盡合理合法,但不是犯罪。至於有人投其所好,向他進貢,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來者不拒。若他發現誰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會想方設法的攫取,甚至不惜動用專政工具。
侯雨非常清楚G市近來文物私下交易、走私很厲害,省裡意見很大。他向有關方面作的解釋是,水至清則無魚。政府隔三岔五地來一次收網,既網起了魚,也繳獲了倒騰的文物,一舉兩得。至於國家明文規定民國以前的文物不準出關,他申辯說清代珠寶玉器多如牛毛,適當地放一些出去換成外匯,也可以支援國家建設。在這個問題上,他不僅自己睜隻眼閉隻眼,還指責海關有時候多管閒事。
閒來無事時,侯雨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把玩、品味那琳琅滿目的文物、古董、花鳥、字畫,心靈得到極大的滿足與愉悅。
但是,近幾天他平穩的心態起了漣漪。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明白自己仕途到頭了。何去何從?他在考慮對策。一些前清文物,他簽字讓海關放行,也引起有關方面的注意。尤其是其兄侯玉良死於非命,更增加了他的憂愁。侯雨想起一句古話: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是福是禍,現在還難以料定,能肯定地是,自己一向平靜的心情,今後可能再難以平靜了。
侯雨上車後一言不發,這種情況不多見,他平時總是談笑風生的。跟隨他多年的司機張福庚,越發小心。五十多歲的張福庚,是個粗獷的北方大漢,由於身高,他的頭幾乎頂著了車蓬,一綹滲有少許白髮的頭髮搭拉下來,遮住他的左眉。他給侯雨開了幾年車,不該他看的他從不看,不該聽的也從不聽;偶爾看了聽了,也守口如瓶。對此,侯雨非常常識他,也額外關照他。
車駛上濱海大道,張福庚超車時鳴響喇叭,驚動了一直在沉思的侯雨。他一抬頭,看見張福庚手臂上戴的黑紗。
“福庚,你奶奶的喪事辦完了?”
張福庚兩眼注視著前方,嘴裡輕輕哼了一聲。
“不容易啊,你供養她幾十年,經濟又不寬裕……”侯雨由衷地感嘆。
車駛進局裡,停在辦公樓前。侯雨下車時把幾張鈔票塞在張福庚手裡:“這一千塊錢先拿去應急,我考慮局裡再給你解決一些……啊,今天沒事了,你回去吧,別等我了。”
張福庚非常感激,目送侯雨走進大廳,才將車開走。
侯雨在大廳裡,迎面碰上他的女秘書。
“侯局長,國家文物管理局來了一位同志,他打電話來說,下午四點前來拜會您!”
侯雨回到局裡,喜歡下屬叫他局長,而不是他那更高的頭銜。他經常以布衣市長自居,待人非常謙和。這時,他聽了女秘書的彙報,認為她處置不當,加上幾天來心情不好,氣也就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能這樣辦事?他是從京城來的客人,應該安排我去見他啊!”
“他在電話裡堅持要這樣……”女秘書有些委屈。
“那、他住在哪兒?”侯雨控制住情緒,緩和了口氣。
“喏,這是他留下的地址。”
侯雨接過紙條,匆匆走出大廳。
第二十章 仕女宮燈(3)
鮑甫離開西餐館後,曹平一直將他送到他下榻的濱海飯店。透過服務總檯,曹平了解到鮑甫近日來到G城,其他情況暫時還不太清楚。鮑甫一到G城,就直奔芙蓉亭茶樓,意味著什麼?曹平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原在自己的辦公室看材料,聽見敲門聲,抬頭一看是曹平,他高興地說:“你來得正好,給你看樣東西……”他從卷宗中抽出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放在曹平面前:“這個人叫黃谷,是個五毒俱全的慣犯。十三年前,鬥毆殺人後,一直下落不明,有人說他偷渡去了香港。”
曹平審視著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