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殺他嗎?”沈羯怪笑道:“你應該知道,若放任他成長下去,終有一天,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沈羯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說道:“這具身體告訴我,安澤南來自一個奇怪的家族,他們有役使妖魔的神奇能力。雖然我並不知道這個家族具體的來歷,可我接觸過安澤南,更窺視過他的未來……我不妨告訴你,那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力量。甚至,那種力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所有,那是,來自於其它世界的可怕力量……”

“……那種力量,足夠毀滅這個世界……”沈羯壓低聲音道:“所以,你不想趁他還沒有成長到那種程度之前殺了他嗎?在你們已經徹底撤離監視他的眼線的此刻,只有我知道他將會出現在哪裡,什麼時候出現!”

司馬肅傑終於正色打量眼前這個男人,或者說他體內的靈魂。

這陰靈的話透露出一股資訊,它竟然擁有預見未來的力量。據他所知,擁有這種異能的,到目前為止似乎只有那沙盜毒蠍的大祭司。

“你是……天眼?”司馬肅傑皺眉問道。

沈羯,不,或許應該稱之為天眼才是。他見司馬肅傑猜中自己身份,也不否認,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本人。”

司馬肅傑奇道:“我知你和司離頗有交情,你要殺安澤南,為何不找他幫忙。還有,為什麼你要殺安澤南,莫非因為他害死了你?”

司馬肅傑聽說了白吉古廟的事,知道安澤南一行為救扎克木而與沙盜衝突。當時,沙盜不敵,天眼犧牲自己放出了白色死神,但從後來安澤南他們安然來到缽羅耶伽看來,天眼的戰略並未奏效。

而這異人肉身雖死,卻靈魂不滅。現在又附身在沈羯的屍體上,一付要找安澤南算帳的模樣,讓司馬肅傑頗感他有不自量力之感。

天眼傲然說道:“不錯,我是因安澤南而死,卻非為了什麼報仇。對我來說,生生死死已經不算得什麼,死亡只是重生的一個過程罷了。若非是他,我早就消失在這世上,投奔下個輪迴去了,又何苦殘留於世。”

旋又說道:“我剛已說過,這個安氏後裔將會毀滅這個世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你我將沒有任何棲息之地。無論生死,人間生靈總以此世界為依託。若這個世界都不復存在了,那危巢之下安有完卵。我非因個人原因而要殺他,實是為了這整個世界。”

天眼看向司馬肅傑,那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露出一雙如墨黑瞳:“司離雖強,可他並沒有殺安澤南的心。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他的殺機最烈,也只有你是除了司離外,最有資格殺得了安澤南的人!”

那雙墨瞳似乎把自己看通看透,司馬肅傑只覺渾身不舒服,避開天眼的視線沉吟道:“可你也應該知道,現在誰都不能碰安澤南。若我對他動手,即使殺得了他,也難以承受司離的怒火。”

“這點我自然知道。”天眼怪笑起來:“可若是安澤南不是死於你的手下,那又當如何?”

司馬肅傑聽出他話中有話,當下說道:“這話怎麼說。”

天眼走到他的身邊,在司馬肅傑耳邊一陣密語。司馬肅傑聽得兩眼放光,最後嘆道:“原來如此。”

“他將會出現在晉涼,你應當知道怎麼做了吧。”天眼閉上了眼睛淡淡說道。

司馬肅傑點頭微笑:“自然。”

說罷,他轉身離開。天眼低笑聲中,又坐回地面,再度吸納起墓地陰能轉化為提供這副身體行動的能量。

晉涼市。

晉涼向有“一地二禮三鮮”之語,這說的是晉涼三個最繁榮的行業。

所謂一地,指的是晉涼的地產業,這行業已經儼然成為晉涼的標誌;而二禮則是香禮行業,晉涼位處嶺南,又靠海憑江,自古便有祭祀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