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頂王座之後,忽然翻臉,早就該完成的任務002,硬生生被打斷了,諸界如日中天的淨土,也一蹶不振...”

詭系王座上的青年,放肆大笑,握著骨杯的手,不停搖晃,甚至溢位鮮血。

“他們都是你親手害死的!江白!”

“當年你這個廢物就想尋死了!你成功了!如今又來尋死!你是想笑死我嗎?”

青年的笑聲,無異於在江白傷口上撒鹽。

在他們無限接近成功的時候,卻出現了這樣的問題,江白親手葬送了一切可能...

“你不敢登頂王座!你就想培養一個王座,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無法掌控的力量交到別人手上,真的值得信賴嗎?”

詭系王座用實際行動給江白上了一課,登頂王座之後,人也好,鬼也罷,都是會變得。

“你知道,更蠢的是什麼...那個...那個任桀...哈哈哈...”

青年笑的肚子疼,弓起腰,一隻手扶著骨椅,緩了好幾口氣,

“就因為我背叛了淨土,你們怕了,你們不敢讓任桀登頂王座,你們害怕再多一個王座敵人...任桀還真信了你們這套說法...”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拒絕了什麼,兩次!”

“還有那個狗屁滅屠,殺條狗都要走手續的蠢貨,他對不起自己臉上那道疤!”

詭系王座平日都很沉默,如今遇到一個能說話的,似乎要把自己這輩子的話說完。

祂坦白了自己的過往,自己如何成為詭系王座,如何背叛淨土...

祂嘲笑了江白,嘲笑了任桀,嘲笑了刀疤臉...

祂嘲笑一切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祂嘲笑一切祂曾經需要仰視的存在。

那些人和物,絕大多數都已化作黃土,唯有祂坐在王座之上...永恆不朽!

江白站在那裡,站在王座之下,以一個挑戰者的姿態,歷經千辛萬苦,殺出重重血路,最終來到了王座之前,卻面臨這種羞辱。

只可惜,王座預想之中,那種喪家犬的表情,沒有出現在江白臉上。

青年飲了一大口鮮血,惡狠狠看向江白,沒關係,等祂殺了江白,把他的臉一張張剝下來,總有一張會是驚恐!

祂已經這樣幹過一次了。

再多一次,手熟。

江白站在那裡,分明挑戰者是他,分明站在下方的是他,可這一刻,江白卻像是站在更高處,俯瞰著王座。

青年死死盯著江白的臉,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祂希望看見憤怒,看見痛苦,看見心酸,看見輕蔑,看見恐懼,任何情緒的波動...可這一切都沒有!

江白臉上,只有平靜。

兩百年後的久別重逢,一個是叛徒,一個是曾經的主人,一個是王座,一個是瀕死的淨土天帝。

一人一鬼的實力、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詭系王座,佔據了一切的優勢,祂卻無法從江白那裡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反饋。

於是,祂也沉默了。

江白槍尖點地,打破了沉默,

“說完了?”

詭系王座沒有回應。

這兩百多年,祂壓抑在內心深處,想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接下來,唯有無言。

“我是寒蟬,正在執行任務002...”

江白平靜說道,

“獵殺詭系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