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聶小姐吧。”掌珠實在不願聽她一口一個‘珠兒姐姐’的喊,就蹙了眉冷冷回了一句。

徐瑾然的眼淚一下掉的更兇了,她瑟縮著低了頭,卻是下意識的往傅竟行身邊又靠了靠:“竟行哥哥,珠兒姐姐,不,聶小姐是不是很生我的氣,都是我不好……我給你們添麻煩了,竟行哥哥,我還是回京城吧……”

傅竟行見徐瑾然哭的這般委屈,又想到她原本是出於一片好心才千里奔波與他一起來的杭州,與徐家結親這個大麻煩,也是因著有了徐瑾然的這個主意才得以圓滿解決……

珠兒不明就裡,對徐瑾然有成見,他可以慢慢解釋給她聽,但徐瑾然這樣公然受委屈,他卻不能置之不理,總不能別人好心好意的幫忙,到頭來卻一句感謝的話都討不到反而落了一身抱怨吧。

“珠兒,瑾然年紀還小,她又是出自一片好意,這一次的事,也多虧了瑾然,你向來最是溫婉懂事,今日怎麼這樣任性?”

傅竟行安撫的拍了拍徐瑾然的肩,又哄了她一句:“你珠兒姐姐也不是故意讓你難堪的,她這會兒是心裡不自在,與我生氣呢,你別放在心上……”

徐瑾然立刻含著淚乖巧點頭:“竟行哥哥我不生氣的,我知道珠兒,聶姐姐她不是有意這樣說我的。”

傅竟行滿意的點點頭,復又對掌珠道:“珠兒,你看瑾然這樣小都這樣懂事,你這個做嫂子的,難不成還要和妹妹慪氣?珠兒,和瑾然妹妹道歉,聽話。”

掌珠只覺得全身都在抖,那一種氣到了極致,卻又偏生對方連你為何生氣都不知道的無助和挫敗感,在這一個瞬間就重重的擊垮了她。

她記得長姐常常和她說,男人神經太粗,根本不知道女人肚子裡那麼多的彎彎繞,就算是顧長錦那樣待長姐一心一意的人,都有把長姐氣的瞠目結舌說不出話的時刻。

偏偏他還委屈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於傅竟行來說,他大約真的只是把徐瑾然當成妹妹看待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也並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錯的——反正他心裡對徐瑾然又沒有男歡女愛的想法不是。

可他們卻不懂女人的心,女人的愛,是狹隘的,是揉不得一丁點沙子的。

她無法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身邊,有著一個嬌滴滴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哪怕她的男人,明確表示他對這個妹妹沒有想法沒有興趣。

她也不能接受,絕不能接受。

就像是一根刺紮在肉裡一樣,時不時的就疼一下,提醒著你,讓你坐立難安,卻又無可奈何。

你若是因著這一根小小的刺去哭去鬧,男人又該說你一句不懂事。

掌珠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她緩緩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珠兒……”

傅竟行微微的蹙了眉,他看著掌珠,她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卻好似觸碰不到她一般。

她的眼睛裡沒有一丁點的光彩,像是變成了乾涸的枯井,他再怎樣的努力,都不能讓她為他激起漣漪了。

“傅竟行,我就是這樣任性,這樣不懂事,我一直都是這樣,自始至終都沒有變,而變的那個人,卻是你。”

掌珠不想哭,她苦苦的撐著,撐到心力交瘁,恨不得閉上眼不復存在在這個世界裡。

“珠兒,跟我回去吧,我們的嘉樹還在等著我們……”

傅竟行不想在外人面前與掌珠爭吵,讓人以為他們生分了,她有多少委屈,抱怨,都可以私底下與他好好說,而不是此刻當著徐瑾然的面。

他終究還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和掌珠之間有任何的不愉快。

“你走吧。”掌珠覺得一肚子的千言萬語忽然就沒有了說出口的意義,她曾經以為她和傅竟行之間,不需要言語,不需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