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日。

雖說此事已如煙散,到了今年,她過生日的意願還是半點兒都沒有。

一來不願意和爸爸的祭日衝突;二來自個兒懷孕身體不太舒服,吐得厲害更不喜歡折騰;三來前方正在抗洪救災,國家苦難;四來火哥最近情緒太怪異,她明明感覺得到,卻摸不準他的脈絡,特別糾結。

按理來說,現在她和火哥之間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不會再有什麼彆扭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總有那麼一個地方不太踏實。

如此種種之後,她斷然拒絕了火哥要為她過生日的提議。

不過,她卻告訴他,希望他今兒能抽出點時間來,陪自己去祭父。

鑑於父親和火哥之間的恩怨,她知道讓他去祭奠會有些不妥,說不定老爸還得怪罪她不懂事。可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跟著他,那老話不是說麼,冤家宜解不易結,不管怎麼樣,火哥都是連家的女婿,去祭拜老丈人都是應該的。

所以,他沒有推辭,也是必然的。

這天清晨,連翹醒來後,身邊兒已經沒有人了。

火哥很早就走了,留了張條兒,說是有點急事兒,一會兒再回來。

嘆了口氣,連翹無奈。

軍人,誰讓他是個軍人呢?!

懶洋洋起床後,她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伺候衛舒子小朋友和連三七女士。

今兒衛舒子得照常上幼兒園,三七則是給老師請了一天假,因為要帶她去替外公掃墓。

三七小美妞遺傳了連翹身上的許多的壞脾氣,例如,起床氣兒特別的重。

什麼時候都好,就是起床的時候不好收拾。

因此,當可愛的小三七睜開那雙朦朧的漂亮大眼睛骨碌一轉之後,看到衛舒子不知道啥時候爬到了她床上,而且還睡得張牙舞爪的,能不動氣兒麼?

擰著小眉頭,她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一骨碌坐起身來,氣鼓鼓地用手去拍他的小屁股。

“起來,起來——”

“姐姐!”被拍醒的衛舒子扁了扁嘴奶氣奶氣的喚她,瞪著兩隻烏溜溜的黑眼睛有些不解地望著她。

衝他勾了勾手指,三七丫頭笑得很邪惡。

“過來!”

承蒙姐姐的召喚,衛舒子咧著小嘴屁顛屁顛地就爬到了她的身邊兒,仰著小臉望她。

“姐姐……”

“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衛舒子是男生。”

面目一變,三七一把揪住他的小鼻頭,惡狠狠地哼了一聲,“你是男生,我是女生,誰讓你跑到我床上睡的?”

衛舒子畢竟還小,一見姐姐虎著臉變了聲,立馬就嚇住了,揮著兩隻小胳膊就哇哇大哭起來。

等連翹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戰亂的樣子。

皺頭一眉,連翹輕吼,“連三七!”

“媽,我可什麼都沒做!”

舉起雙手,三七這回是真正的無辜,她不過就是揪揪他的鼻子嚇嚇他罷了,哭得這麼厲害,能怪得了她麼?

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連翹趕緊過去抱住小小的衛舒子輕聲哄起來。

“兒子,別哭啊,都是姐姐不好!”

對於這個父母都不在身邊的孩子,她真真兒的格外心疼,沒爹沒孃寄宿在別人家裡,本來小孩子的情感就特別脆弱,哪裡能和三七那種粗線條的野丫頭比啊?

“媽,你不愛我了……看出來了,有了弟弟你就不愛我了……”三七嘟著嘴,大聲又特別不滿的抗議著。

白了她一眼,連翹教育道:“胡說,你是姐姐,要懂得愛護弟弟,知道嗎?”

抽泣了兩聲兒,衛舒子停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