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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樣,沒事兒回本家幹嘛?我可不想回去,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想。
不過我現在不得不承認張桃恐怕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
因為在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信,人就是陌生的筆跡,也許不陌生,只是我忘了。
那是一封從京都本家寄來的信。
看了看郵戳,我本來想把它直接餵給花圃裡的豬籠草的,但是想想,還是拆開了。
信不長,薄薄的一張,甚至還未寫滿。沒有我熟悉的山田桂的婆婆媽媽,這一點點的字數,都分外地惹人厭煩。
信的內容其實也不復雜,要求我這個“少主人”和悠一這個“表少爺”在新年期間回本家去住。
我把信封回信封內,交到悠一手上,悠一拿過信,一言不發地塞進了門口的豬籠草。
豬籠草發出乾嘔的聲音。
我一直以為自己也許是恨著爸爸媽媽的,恨他們虛偽的笑臉,恨他們小心翼翼的態度,恨他們在親戚間的飛揚跋扈,恨他們……
然而現在得知假期終究要回去面對他們,又不覺隱隱地期待起來。——血緣有時候是非常神奇的東西,在經絡裡買下的相連的種子,即使沒能發芽長大,也依然在血液裡勃勃脈動著。
我相信那樣的事情……自從前幾日鄰居家出了不小的動靜。
其實從我住進來的第一天開始就注意到了附近那戶人家。
話說這裡是遠離繁華地段的市郊地價不菲的別墅區,是很安靜的,非常適合我和悠一這種多多少少精神方面有些脆弱的人群。——然而那家人並不靜。
隔著一個不大的花園,那棟淺藍色的雙層別墅裡住著一家韓國人,似乎是一對不算年輕的夫婦和他們兩個四五歲的女兒;一家四口都會說英語,所以偶然和他們碰上面還是會打招呼,寒暄兩句,印象並不壞。唯一的不快,無非就是那對夫婦頻繁的爭吵。
每次吵完,幾乎是過不了兩天,又再吵鬧開來。
那家人的太太,是個美麗但是面色憔悴的女人;我曾見過她好幾次,笑起來也是很勉強的樣子。
漸漸地我發現,夫婦倆吵架的原因,似乎是長久以來的積怨。太太喜歡尖聲地指責人,而那家的先生又是個性格陰沉兇暴的男人,經常是一些瑣碎的事情起頭,便開始了爭吵。
有些時候,先生喝醉了酒,便大聲責罵太太,兩個孩子哭鬧起來。鬧得厲害了,悠一看不過去,就會把兩個小女孩帶回來,哄一鬨,等待兩夫婦的爭吵平息,也就過去了。
事情開始奇怪是在兩個星期前。
兩夫婦好像平常一樣開始吵架,一陣扭打的聲音後,就徹底靜了下來。
一夜無聲。
在那之後,我沒有再見到那個面帶倦容的美麗女人。
男人開始日日酗酒,兩個孩子也明顯是沒人管了,沒有去上學,而且弄得很髒,經常在大開著的家門口玩。小女兒時常哭鬧,每當她吵鬧著要媽媽的時候,她們面色陰沉的爸爸便會粗暴地去捂她的嘴巴,並把她拖進屋子裡;有時候男人喝醉了,還會動手打小女兒。
兩個星期以來一直這樣。
有時候我從開著的家門口望進去,會發現屋子裡面已經很亂,空酒瓶、髒衣服和各種雜物無亂散落在地上,或是兩個孩子在前院裡叫著喊餓。我是想上前去安慰安慰,可是每當我靠近,面色不善的爸爸便會惡狠狠地看過來,結果我只有奪路而逃的份兒了。
星期天上午,我又聽到那家人小女兒的哭聲,我從窗臺看出去,看到她被爸爸推出家門。
“吵死了,走走走!去找你媽啊!”男人朝小女孩怒吼。
我皺起眉頭,猛然間發現悠一不知什麼時候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後。他正看著和我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