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只能在調布新町使用,無法流通到其他共同體。

自遠方前來參觀星夕祭的遊客可以利用米、肉乾、沙金等物質來換取“丁”。由於離開調布新町後身上的丁就形同廢紙,所以只能想辦法在一個晚上將它花完。遠地觀光客的光臨對調布新町而言,是千載難逢的外來資源。

傾刻間,太陽爬落到低矮山巒的後頭,與水面融為一體的藍紫色也沉入了黑夜,掛在成排攤子頂簷前的燈籠便點亮了燈火。

川流不息的人潮,同樣也點亮了手上所提的小型燈籠來為自己照路。每具燈籠裡都裝了各式各樣的透光圖片,而且燈籠表面所貼的和紙也染成了五顏六色,因此色彩繽紛的柔和光暈旋即點亮了河濱。

華麗的不只是色彩。笛子與大鼓組成的樂團在舞臺中央奏起祭典的伴奏音樂,那熱鬧夢幻的旋律令遊客出手花錢更大方了。商人鋪在地面的席墊上,排放了用紙折成的狐狸和狸貓的面具、砂糖人偶、手工麥芽糖和馬口鐵玩具,小孩子吵著要父母買東西的撒嬌聲此起彼落。

從各攤子嫋嫋升起的煙霧在夜色中散播誘人的香味。傀儡師的拿手好戲、耍猴戲或狗雜耍以及鬥犬等街頭演出也陸續吸引了眾多圍觀的群眾。有些表演搏得了熱烈的掌聲;也有些不精彩的惹得滿場噓聲不斷。靄靄白煙裡綻放著一朵朵朦朧的燈籠花,臉上洋溢著歡笑的遊客絡繹不絕,玉那張吊兒郎當的笑臉也出現在其中。

“那個也想吃,這個也想吃。”

換上了甚平的玉牽著身穿藍色浴衣的理緒,一邊如此說道,一邊抱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跑遍了大小攤子。每當玉的肚子咕嚕咕嚕叫,理緒就會開心地露出無聲的微笑。由紀則以冷淡的視線遠眺兩人的背影尾隨在後,她向上盤起長髮並且別了髮髻,身穿百合花紋的白色浴衣。同行的還有東張西望、笑得開懷不已的牛丸,和始終面無表情、一路往前走的靜,以及一臉笑咪咪地直接拿起酒瓶對嘴猛灌的齋藤。牛丸跟齋藤也都換上了甚平。然而,不變的是全身上下都是胭脂色運動服的靜,她秉持一貫的作風,毫不把祭典的氣氛放在心上。

町役場的職員必須留在本部帳篷裡,負責星夕祭的運作管理……照理說應是如此,不過為了慰勞眾士兵最近這陣子一直都忙於掃蕩近郊地區怪物、保護外地遊客的辛苦,特別允許他們也能去祭典四處晃晃。被連日嚴苛任務折騰得身心俱疲計程車兵四人和傭兵一人,在接獲町長的貼心安排後雀躍萬分,旋即結伴出來逛街。

一路上理緒的心情都很不錯。瞧她一下子戴面具搞笑胡鬧,一下子又教唆用繩子綁住的烏龜咬玉,不然就是隨意抓著玉的手臂當鞦韆蕩,笑得好開懷。玉也面帶憨笑奉陪她的嬉鬧,從旁人的角度看來,他們就像是感情很好的兄妹。

至於由紀則是閒得發慌。雖然她大略環視了一下攤位和表演,可是都沒有能引起她興趣的事物。即使偶爾跟齋藤和牛丸閒聊上幾句,也淨是感覺有些不著邊際且平淡無奇的內容。偶而她會從後面偷看玉和理緒相處愉快的模樣,接著悶哼一聲把頭轉到其他方向。

一行人漫無目的地在各攤位開溜達閒晃,隨興買了些竹葉丸子、糖葫蘆、煎餅等各自喜歡的食物邊走邊吃。

玉買了棉花糖送給理緒,兩個人一起共享。一轉頭,看到頂著一張臭臉的由紀獨自一人邊走邊吃章魚燒,於是理緒遞出了棉花糖想與她分享。由紀盯著棉花糖上玉和理緒咬過的痕跡,搖頭表示拒絕。理緒不懂為何由紀會悶悶不樂。玉見狀露出爽朗的笑容詢問:

“由紀你怎麼啦,月經來喔?”

由紀只顧嚼著口中的章魚燒,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採語帶驚訝地接著說道:

“沒想到你也有月經喔。本來還以為你沒有這種東西勒。啊,你缺少的應該是理性才對。抱歉抱歉。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