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人心間。

只一瞬,前方陰天之下,雲捲雲舒,冥海之後,一道山影沉浮。

大霧遮世,其中清風繞繞,那艄公帶斗笠,披蓑衣,所著打扮像極了青箬笠,然氣息不可明,卻知定有地仙力。

音入神,眼中如見金葉飄零,那無數人兒站立,前方一株公孫木搖曳枝椏,上可見,窺得金頂;下臨塵,只觀鬚根。

白臉的艄公轉身,對那吹笛的艄公打個稽首,那後者還禮,然笛聲仍舊。

“小道爺,多謝多謝!”

白臉艄公大笑起,那三道光華落入他手掌當中,此時李闢塵開言:“艄公可見過那尊鬼神了?”

“見過了,他還罵我哩。”

白臉艄公哈哈大笑,此時對李闢塵身後一言:“你躲甚麼,怕我殺了你不成麼?”

“都成鬼神,怎麼如此膽小?虧得你生前還是神玉捕!”

李闢塵身後,一道明光落下,作那白袍鬼神殷羅平模樣,此時見這白臉艄公,不敢怠慢,苦笑連連:“小神殷羅平,不認艄公在此,當日謾罵,實在得罪。”

白臉艄公只笑,李闢塵搖搖頭,開言:“當初艄公且不曾問他,他也不曾認得艄公,若是成了,也不消再等我下凡而至,艄公當可早早去降了那厲鬼。”

“且說二黃村中有個妖人出,殺了三百餘人,打死了這第三魂,殺了這鬼神肉身,揚長而去,我心中思量,當得便是那厲鬼附身。”

李闢塵把自己猜測言明,其中關鍵細細說出,艄公聽聞罷了,一聲微嘆:“是他,是他了!那木錘便是打魂之器,除了這鬼仙人物,誰也煉不得的。”

“那道人可惜,被鬼仙附身,陰灌真靈,魂魄早已滅了乾淨,救不得了。”

艄公如此說,殷羅平頓時惱恨:“可惜我法力不濟,比不得他!”

那旁側,遊道行也是開口:“如此一尊無辜道者就此滅去,當是……誒……”

白臉艄公笑笑:“不得再此地感嘆,諸位,既都助我,那便請你等看一場大戲!”他手指上,那鐵弦一動,遙遠處,一尊妖人猛地心頭跳動,居然生出一股恐懼之情來。

“如何事情?!我已離贛老城,這心悸從何而來?”

這尊道人面目平凡,袍色青灰,腰間掛個木板,身後帶著皮囊,左手拎著個木錘,正是殷羅平描述模樣。

他面色變幻,思來想去,忽的靈光頓過,猛道:“不好!定然是冥海現了!那該死的白臉混賬要來捉我了!”

“可不得有這麼容易,先走……”

他如此想著,然而同一時刻,白臉艄公已施法力,哈哈一笑,那天地之間,乾坤倒顛!

他那身邊,只見五尊鬼影顯化,各為青赤白黃黑,正當與那五神道魔天王化身相同之色!

這五尊鬼影踏步,猛地站定,手掌中各起光華,再見時候,只看天地悠悠,千萬裡山河輾轉挪騰,不消片刻,諸人已是立身冥山之上,如天峰臨塵!

李闢塵一見此法熟悉,腦海中電光火石,再一想,卻是脫口說出這法術真名!

“此……莫非是五鬼搬山?!”

曾經過往,聽聞盜墓之中有一神通,乃喚五鬼搬山。其法所需,要各帶祭祀之物,那青的,那黃的,那赤的,那白的,那黑的,都各有名字。

喚出五鬼,那沒有法力的,被五鬼索命抬回幽冥,那有法力的,驅使五鬼,可於瞬息之間移山搬嶽,託雲登海!

五鬼行處,門牆不破,卻可移山挪嶽,而五鬼又有五瘟之說,故乃封神榜中五尊瘟部正神下凡!

白臉艄公聽李闢塵言語,哈哈一笑:“不愧是峨眉道人,太華弟子,半步人仙!我這神通,正是五鬼搬山!”

“且來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