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然後八天以來都陪著福妞,但是福妞不覺得他是陪自己,而是虐待自己差不多。

福妞起初每日都昏厥,後來傷勢漸漸好了,也就精神了,只是全身都痛,每天睡在地上,吃不好,還要被強迫上藥,怎麼能不痛。

“吃——”雪化得第一天,福妞就被少年親自帶了出來,福妞的腿可以正常的走了,只是皮外傷,所以那少年一點都不管福妞還在流血的傷口就把她拽了出來。

福妞拿著果子,青澀的果子酸澀,讓福妞吃一口就吐了出來,那少年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同樣是兇兇的樣子,福妞哭著臉,準備把這果子吃下去。

但是剛剛快要入嘴就被那少年一把打掉,繼續帶著她走。

福妞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她和瘋子沒有什麼要說的。

可是,那少年帶著她走的地方越來越熟悉,福妞的身子顫了顫,隨即聞到了濃濃的硫磺味。

強壓著心口的悶氣,華愫已經不在了,就在前幾天,他還帶著她走過這裡,就在前幾天他還和自己在一起,就在前幾天,他還光著身子為自己摘野果。

只是她現在回來了,他又在哪裡……

那少年把洞口扒開,示意著福妞先下去。

福妞立馬跳了下去,她甚至的可以看到華愫那破了的大裘孤零零的放在石頭上。

福妞顫巍巍的走了過去,蹲下。

她的臉埋在柔軟的大裘上,那個時候華愫總是把這個當成被子給她蓋,生怕她凍著,自己確沒有用一次。

她甚至可以聞到那大裘之上淡淡的竹墨清香。

只是它的主人永遠不再了。

她這幾日都不刻意去想,現在來到這裡,和華愫的每一刻都憂記在心,他微笑,他生氣,他擁她入懷,他為她擦背,他發誓娶她。

往事如破提之壩,浪飛淘卷之勢將她埋沒。

她終於再次嚎啕大哭。

她想和他說她好累,她好疼,她一個人好苦,她每天被虐待不成人形。

只是那個隨時會安慰她,隨時在她身邊的人,死了,不再了,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會為她做這一切。

不會有人每日晚上特地起身給她蓋被子,不會有人在她醉酒不厭其煩的給她擦身子,不會有人即使明知下面是萬丈深淵滔滔江水還執意奔下,

奔下,擁著她,和她在一起。

華愫,我好想你,你可知……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太久,那少年一把把福妞拉了起來,冷冷道:“下去!”

“你個瘋子!”福妞哭的眼睛紅腫,罵了一聲,跳到溫泉裡面去。

福妞身子立馬沉了下去,那少年只覺得不對勁,福妞根本就不打算上來,她想著死!

少年眼下一片陰霾,立馬跳了下去。

溫泉不比河水,不能睜眼,不然會傷了眼睛,很疼。

福妞全身被燙的一片紅腫,眼睛死死的閉著,就讓她死了吧,她寧願死也不要像這樣過著不人不鬼的日子,還要受著別人的虐待。

少年找不到福妞,但是他很淡定,他伏在水面,靜靜的等。

突然,在他左邊三寸的地方冒出一個淺淺的氣泡,他眼神一眯,立馬鑽了下去,幾乎不過片刻就將福妞撈了上來。

“瘋子!”少年陰冷的臉沉了下來,看著福妞被燙著氣泡的身子,狠狠的罵了一句。

其實,他知道的,知道她想死的,只是,他也自私的不想一個人罷了。

一個人,會瘋的。

……

福妞一雙眼睛空洞的掙了開來,看來真是禍害一千年,她沒做過什麼壞事,為什麼不給她死呢?

前世不想死偏偏死了,今世想死死不成,呵,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