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剛剛娘娘都分明喊出到底兇手是誰了,可是陛下卻沒有管。仔細想想,他哪裡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管吧。北辰有過孩子,若是生產的時候,她就用了安寧,她自然會留下映像。在加上之前的線索,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可是就這麼算了嗎?難道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嗎?這麼大的委屈,這麼重的疼痛,難道只有娘娘一個人受得了嗎?”清露咬了咬牙,低頭握住朝鳳的手。在宮裡,陛下就是天。現在天都說他不管了,那還能找誰說理去?

和清露的反應截然不同,朝鳳絲毫沒有覺得任何委屈。還要謝謝莫離,若是他當時答應自己,嚴懲了北辰。自己還真的就沒有什麼藉口好說了,指不定就過安生日子了。可是他沒有,那也好。這個痛,自己是絕對不會一個人品嚐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血水之仇,自己自然也該千百倍的換回去。

“好了,你們也不必在這裡多想些什麼。我把你們留下來,不過是想交代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我的身體還不行,以後的事情,還要慢慢的的考量。既然莫離會護著北辰,就說明她還有有用的地方。所以,你們都不能私底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尤其是你,小四。”說著,朝鳳掃了掃一邊,冷著一張臉的狼奴。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人生在世,不過百年。這平平淡淡的,未免實在無趣了些。有點怨,活著才有意思,否則太空虛了。看著床幔,朝鳳淺淺的笑了笑。北辰自然不能在自己病好前先死,要不然,自己找誰算賬去啊。

時光一天天流逝,天色也在一天天變著模樣。光陰的腳步輕踏著紅塵紛擾,緊貼著季節的牆壁匆匆劃過流年 ,流年,在細碎的掌紋裡輾轉成夢。生活畢竟不是在夢中,朝鳳也不是什麼心若琉璃的女子。自然不會為月憂雲,為書憂蠹,為花憂風雨,為才子佳人憂命薄。在朝鳳飛眼中,任他花開幾度,隨他夢醉幾何。

這些日子裡面,朝鳳的生活寧靜的很。誰也沒有再提孩子的事情,莫離的賞賜,還是像流水一般的送到夏宮,只是在沒了補品。宮人們仍然小心翼翼的伺候這,只是不會把之前準備好的,給孩子穿的小衣服,小鞋子都收拾起來的。所有人都帶有一種莫名的默契,絕口不提以前的事情。

幾乎就像是,什麼事請都沒有發生過。甚至偶爾朝鳳還會與莫離,清露他們開開玩笑。這樣的日子太過寧靜,寧靜甚至都清露覺得害怕。在海岸邊生活過的人都知道,暴風雨來臨前,往往是最安靜的。

“清露,你又在發呆些什麼?莫非這日子你閒的太久了,所以也想那些傢俱一般,腐朽了?”朝鳳的聲音涼涼的從清露耳邊穿過,看著對方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朝鳳微微地勾起嘴角,淺淺的笑了笑“也好,正好本宮現在也有些悶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也正好處一處你身上的黴味。”

等到朝鳳都快走到門口了,清露才反應過來。以前在大夏的時候,朝鳳一向不愛走動。除了去待字樓上課,和偶爾去一下熙妃那裡,幾乎就是再也沒有動過了。即便是來到了匈奴,這個不愛出門的習慣也還是保留了下來。尤其是孩子掉了後,就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雖說沒有證據,可是清露就是有一股濃濃的不安。自己總覺得今天要是讓朝鳳出去了,就一定會發生什麼極其重大的變故。想到這裡,清露便咬咬嘴唇,小心翼翼的看著朝鳳問道:“娘娘,這好好地,您怎麼突然就想要出去了啊。再說了,您的身子不是還沒有好利索嗎?”

“怎麼?本宮不想出去的時候,你天天催著本宮出去看看。現在本宮想要出去了,你反倒不願意了。”見清露這般,朝鳳也沒有強求,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本宮自己去就是了。”

天啊,這鬼都不曉得娘娘到底是要去幹什麼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