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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為何喜歡小瑤？”

突然被池江玉這麼一問，段紫謙竟微微別開了眼，神色有些怪異蒼白，“與你無關。”

“好。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段紫謙，你得答應我，以後要好好照顧小瑤，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傷心。”

段紫謙見池江玉的神色竟是一片難得的認真，不由有些奇怪，“你——”

“這個承諾，你可願意許下？”

“好。我答應你。”

池江玉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好。段紫謙，不要忘記了你的諾言。若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又讓小瑤傷心的話，我絕不會饒過你。”

段紫謙此時已明白，池江玉準備放手了，心下稍稍一寬。可隨即又思及秦瑤還在生氣，不禁再度攏起了眉心，“瑤，她是不是很生氣？”這次為了救爹，他一時間沒想那麼多。能讓秦瑤如此生氣，可想而知，這次昏迷必是兇險萬分。現在回想起來，若他真的就這樣死了，會徒留下很多難以彌補的遺憾吧？

“你說呢？”池江玉斜視了他一眼。

“那怎麼辦？”段紫謙低下頭，眉間依舊緊鎖，滿是困擾。

“自己看著辦吧！”池江玉起身，“我去跟小瑤說，你暫時沒什麼事了。讓她安下心。”走到房門口時，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問段紫謙，“對了，你最近是不是時常頭暈？”

段紫謙一怔，隨即點頭。

“嗯，最近確實暈眩得有些厲害。”

池江玉蹙眉，“可有因頭暈休克過？”

“有。”

“什麼時候？”

“就是你出事的前一晚。我追著你出了段府，結果跟丟了。後來——”段紫謙想起了那隻害他暈厥的兔子，決定隱瞞這段，“後來回去的路上，就昏倒了。第二天天亮才醒來。”說完，他抬頭問池江玉，“有什麼問題麼？”

池江玉笑笑，“沒什麼。我是大夫，當然要知道病人的一切情況，好對症下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叫小瑤進來。”

池江玉正要離開，卻聽身後段紫謙低聲說一句。

“謝謝。”

池江玉沒回頭，而是邁步走出了房間。

他知道段紫謙為什麼說“謝謝”。

可這句“謝謝”對他來說太沉重了。

雖已決定退出，但要完全放下，談何容易？

當秦瑤再次踏入房間的時候，段紫謙正臥坐在床塌上，呆呆地出神。

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氣色已不若七天前那般敗灰，秦瑤心下鬆口氣的同時，另有一股鬱結之氣卻始終沒有散去。

這七天裡，段紫謙歷經了幾次生死，她的心也跟著歷經幾次生死。

守在段紫謙床邊的那一刻，秦瑤才恍悟，也許，池江玉所說的話並沒有錯。早在不知不覺間，段紫謙已在自己心目中佔據了相當重要的份量。

這樣的感覺，與這三年來思慕門主的感覺完全不同。

或許，她真的混淆了崇拜與真正的喜歡吧？

輕嘆了口氣，她看了眼手上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

這是江玉一定要她送過來的。

她很清楚，江玉的用意。

“瑤——”

終於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的段紫謙，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秦瑤，墨黑的眸子一亮，但目光觸及秦瑤那一臉漠然，又快速地垂下眼簾，抿著唇，一聲不吭，儼然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一瞬間，秦瑤彷彿又看到了當初那個純良的段少爺。

雖然明知他並不是真的純良無害，但這副樣子，還是讓秦瑤有些心軟了。

也不知道這張娃娃臉究竟騙到了多少人？

秦瑤莞爾，心中的鬱結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