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制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真正的議會。

就連諮議局也只限制在朝鮮、安南、緬甸和呂宋等新土,是陳鳴針對新佔國土而特意制定的特殊性政策,跟大陸內部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句話,這是陳鳴有意分散點好處給那些地區的土著上層,要想盡快的同化掉他們,要想消除他們當中既得利益階級的抗拒心理,最快的法子就是將這些人納入‘自己人’的體系裡,但這與國會是完全的兩碼事。

諮議局有審計當地政府財政支出的權利,可以對某些財政開支提出審查,還有權對法院的判決提出異議,同時能給提出地方性法案,或者是對政府的一些工作表示不同意見……

但他們沒有任免官員的權利,也沒有修改法律的權利,更不具備推選官員的權利。

他們的一切異議和不同意見會反映到上一級行政機關的手中,但在上頭做出裁決之前,他們沒有任何權利制止或是阻礙本地官員執行公務。

而中國本土正在搞得那個工商聯,可以說是連諮議局都不如,一丁點的實權都沒有,他們只能作為工商署制定各項法例和條款時候的一個智庫來用。工商署透過工商聯覆蓋全國的成員,可以清楚的得到某些新規定和法例的執行情況和執行當中產生的各種好的不好的影響。後者就是一個詳盡的資料庫,可以反饋他們所需要的資料,然後工商署會透過這些資料制定和修改公佈和還沒有公佈的法令法規,更好的促進中國經濟的前進發展。

這些跟資本主義的議會都具有本質的不同。

社會的改變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一點點的變動,一個個的開始。

陳鳴只能說,時間是站在陳漢這一邊的。現在是1790年,不是1890年。

陳鳴不希望自己在位的時間裡,軍事政務上有任何的掣肘。而只要他心裡存下這麼個念頭,議會這玩意兒在中國就沒有生存的土壤和空間。

或許隨著時間的發展,陳鳴或許還會改變一些念頭,但是現在,中國不存在議會生長的土壤。

別說是陳漢皇族了,就是整個中國的社會各個階層,要他們現在跑步進入資本主義,那也是沒有心理準備的。

且絕大部分的人也不認同這一理念。社會發展還沒抵到這個地步,在中國唸叨‘君主立憲’這四個字的人只是少數中的極少數。

甚至一些老百姓都覺得內閣是幫皇帝處理雜事、小事的班子,國家大事還是需要皇帝親自拍板,天底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皇帝定下了事兒後,大臣們才能去執行。他們能夠自己做主的只是皇帝瞧不進眼的小活兒,這還是為省的皇帝太過疲勞。

要真給忙的沒時間休息,天天日理萬機,那也不是好事不是。

所以啊,這兩邊社會對‘議會’的認知上有著很大的差異。

陳鳴想要按照自己的理念改變中國的社會形態,更早的推到中國進入社會變革期,那他就需要強大的可以對一切說不的權利。不然,就中國的社會現況,想要跟那冬眠的狗熊一樣,在‘洞’裡一縮幾十年,是太簡單輕鬆的事兒了。

而世界的腳步卻不會隨著中國的停滯而停止。

中國停下了腳步,歐洲人可不會停下。

看看如今的歐洲,除非一場徹徹底底的戰爭將他們完全打趴下,不然,資本主義註定會在他們那兒發展起來的。

沒有了美洲,沒有了印度,他們還有天方世界,他們還有歐洲大陸。

因為之前有了美洲這塊大肥肉,所以歐洲人並沒有對歐洲大規模的侵入。原時空歷史上,歐洲人大規模的進入歐洲還要等到19世紀的中後葉。但現在他們要是沒有了美洲,英國人還沒有了印度,那麼他們的目標就只能轉移到天方世界和非洲大陸了。

歐洲真的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