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是主子,但對太子爺而言,卻也同樣是奴才,包括格格的整個家族在內……倘若真要惹惱了太子爺,那最後倒黴的很有可能不單只是格格,甚至,連格格的整個家族都會因此受到牽連……格格您,應該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吧……”

嘁!少拿這種根本不存在的籌碼來壓她,她才不會介意嘞!天知道,她現在的這個家族於她來說,根本連一點兒所謂的親情都不曾讓她感受過,而她對他們,除了感覺被莫名其妙推上賊船之外,也完全沒有任何別樣的感情可言……就算他們將來會因為她而受到什麼牽連,那也是他們自食其果、咎由自取,死活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是要打擊她的陶氏本家,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哼哼!有本事,就誅她九族啊!

陶沝高高地嘟著嘴,垂著頭,壞心眼地在胸腔內暗自腹誹不止。但很快,她又開始猶豫了——

雖然她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現今那幫家族成員的死活,但,如果是換做她這具身體原先的那位主人——董鄂·衾遙的話,她……或許,應該還是會在乎的吧?!

“格格……”眼見陶沝此刻的神情終於有了些許的鬆懈,尚善似乎從中得到了鼓勵,又繼續再接再厲地語出驚人道:“其實,太子爺他,是很喜歡格格你的……”

這句話顯然正觸在了陶沝的那根軟肋之上。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顆豆大的滾燙淚珠就這樣順著眼角溢位了她的眼眶,混雜在打到她臉上的那些雨水之中,隨著“啪嗒”一聲輕響,輕輕地滾落到了地上……

胡說……他喜歡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她……

“真的!奴才真的這樣覺得……”還生怕陶沝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似的,小太監尚善一面說,一面表情篤定的連連點頭:“奴才雖然懂得不多,但好歹也算在太子爺的書房裡待了有兩年的時間。這期間,奴才還從未看過太子爺有親自帶過哪個人進來書房的,就連太子妃,也從來不敢在裡面輕舉妄動,可是格格您卻……”說到這裡,尚善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又繼續推測道:“所以,奴才一直在心裡猜想,太子爺他一定是很喜歡格格,所以,才會……”

“啪嗒”一聲,又是一顆眼淚混著雨水輕輕落地。

陶沝無聲地咬著嘴唇,極用力地咬,幾乎要將之咬出血來才算罷休——

傻瓜!你會這樣想,那是因為你被他的表象給騙了,他之所以帶她進去書房,其實是有他的目的的,只可惜她一開始並不知道,等明白的時候,卻已經太晚了……

“格格,您剛才為什麼堅持不肯認錯呢?奴才瞧著,太子爺方才離開的時候,那神情可是生氣的很呢……”見陶沝始終不肯開口答話,尚善也開始用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瞞您說,奴才好歹也跟了太子爺那麼久,卻還從沒看過他如此生氣,即使是之前……”

說到這裡,他突然及時打住了話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不該說的,怔了一會兒,又趕緊把話題給重新帶到了之前的位置上:“格格,奴才還是覺得,您剛才實在不該那樣頂撞太子爺的……太子爺他,可絕不是那種會輕易原諒人的型別……若是,若是……那您就不知道要在這裡跪到什麼時候了呢……”

他停了停,抬起頭來仔細地觀望了一下頭頂那片烏黑陰沉的天空,似是有些擔憂地自言自語道:“而且,看現在的天色,這場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呢……格格,為了您的身子著想,您還是早些認錯吧……”

聽了小太監尚善對自己的這一番近似說教般的勸導,陶沝依舊還是一如之前的保持默不吭聲,但那逐漸溢位眼眶的淚水卻已經氾濫地越來越洶湧……

而尚善這會子倒也沒硬逼著她開口回話,只站在廊下一個勁地進行自我揣摩:“不過,格格之前也一向不怎麼遵守宮中規矩,還不止一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