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痞五分邪,偎了上來,遞上那因著失血有點淺粉色的櫻唇,輕輕在他轉得正正的唇上一吻,隨即撤離,定定看著他!

下一刻,在他還沒想明白之前,感覺自己的臉刷得熱了起來,連藥箱也沒顧得上拿,落荒而逃!

身後是那人囂張的大笑,可惡之極!

他一路逃回自己的醫帳,還沒想明白自己這是怎麼啦?心裡像擂著戰鼓,氣血激昂。

半個胳膊還晾在外面沒來得及包紮的英洛狂笑:丁燦啊丁燦,想不到你這招這麼靈!早知道這幾日何苦遭他荼毒?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當今二皇女遠來邊關,親傳聖旨,以示聖心嘉許,周崢鍾瞳這一干戰將們都要忙著迎接二皇女鳳儀,擺酒設宴為欽差大人接風洗塵,更兼著二皇女帶著許多賞賜,美酒錢帛那是不消說,同來的還有禮部尚書的大公子英喬,除了周崢,那鍾瞳與英喬也是舊識,幾人重敘前情,各暢胸懷,也顧不得二皇女在此,一頓酒喝得和美。

酒至半酣,二皇女聽得那江南富商義送糧草,忙忙得傳易小三兒進見。

易小三兒也是個湊趣兒的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什麼國之強民則富,什麼邊關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她區區一介商人甘盡綿薄之力等等,將那精忠報國冠冕堂皇的話揀二皇女喜歡聽得說,只喜得二皇女一疊聲的叫賞,隨後想起不在京師,帶來的錢帛早早分了諸將士,且她是商人,別的沒有,錢帛必是不少得,將貼身佩著的一塊古玉賞了給她。

易小三兒那是什麼眼睛,早一眼看出這是個好東西,半分推辭都不打就急急的揣進了懷裡。

這種場面,不想熱烈也難!

第二日二皇女酒醒之後,肉痛得不行!這才後悔昨晚喝高了,下面都坐著些熱血兒郎,不小心拿出了京裡的皇女作派,將這從不離身的古玉送了個奸滑商人,追悔莫及。

前營裡鬧了一夜,英洛卻睡得香甜,絲毫不知英喬已經來到了營中。

被她突變的態度搞得一夜不得安枕的夏軍醫頂著兩隻黑眼圈,盯著帳頂子看了一夜,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相見歡

英洛看著手裡的桃紅色灑金小箋,上面的字風流嫵媚,正與易小三兒行事相襯,只是不明白,一大早的,這轉交到她手上的辭別箋竟讓她無端生起些許惆悵……

惆悵這個詞,大約在她身上很難出現罷,即使現在頂著一張別人的臉,一早被一位衝進帳中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連人帶被摟進懷中,頗為動情的叫著:“洛洛……洛洛……”她還是維持著這難得惆悵的表情。

手上的桃色小箋不小心掉到了地下,那男子奇道:“咦——誰家少年跟我們洛洛魚雁傳情了?你難道放棄了你的追夫大計了?”

這可是從何說起啊?!

英洛一頭黑線,那男子卻道:“沒關係,那洛洛就多娶幾個夫郎好了,哥哥養的起!”

也不顧她反對,將她從被子裡面揪出來,套上長衫,按到凳子上坐下,幫她梳了頭髮,細細端詳:“洛洛長大了,只是,小夏做的這張臉太醜了!”兩手在她臉上使勁揉搓。

夏友陰沉著一張臉從帳外進來,沒好氣答:“一張臉要那麼漂亮做什麼?”

英洛終於肯定,這個一臉笑咪咪,對著她說話頗有唐僧風範的帥哥便是此身體的哥哥英喬了,好在周崢曾經冒用過這個名字,她還不至於不記得。

只不過沒想到昨日被她調戲跑了的夏友今日一臉如常的走了進來,心下還是慨嘆了一番:這孩子,心理建設做得不錯嘛!想到她二十五歲的“高齡”調戲了小她六七歲的少年,若是被丁燦知道,不知會樂成什麼樣子……她卻忘了,自己這具身體,也才不過十七。

夏友見她笑的古怪,不斷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