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永清閣密室,蘇景琛站在他已經許久不用的冰床旁,望著躺在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密室是王府的禁地,蘇景琛從未允許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進入過,今日也一樣,他拒絕讓護送虞燕婉來王府的江德海等人入內。

一路抱著虞燕婉走來,聞著她玉體上散發出的那種特殊的香味,感覺異常宜人,異常的熟悉。

他生來不喜歡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和薰香味,但是獨獨這個味道讓他有些陶醉。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是冉素盈口中的那個心機頗深的庶女?為何他會一點都不記得他和他的這個王妃之間的事情?

雖然他的腦海裡有許多關於他和冉素盈的記憶,可為什麼有些他記得的事情,說起來冉素盈卻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呢?

就好比今日從他袖袋裡掉落的鴛鴦佩。

“好冷……”榻上的女人突然低聲呢喃起來,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抖著。

蘇景琛俯身,大手輕拭女人的額頭,好似她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王爺!”就在蘇景琛預備起身時,女人的玉手忽然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蘇景琛低眉,正欲撥開女人的玉手時,忽然看到了她袖袋裡裝的那塊已經掉出一半來的鴛鴦佩。

怎麼會在她這裡?蘇景琛蹙眉,腦子裡再次浮現出當時在湖心小築的情形。

頭部忽的一陣眩暈,蘇景琛只覺得胸口有種窒息般的憋悶感,大手撐在胸口,趴在病床上急促的喘息起來。

意識漸漸地模糊,他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病床上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景琛看著躺在她身邊的女人,驚愕的跳起了身,他怎麼會突然昏倒呢?

~

永清閣偏殿,蘇景琛目光深邃的望著躺在軟榻上的女人,一言不發。

江德海欠著身子坐在側位上,神情忐忑的看看幾個太醫,又瞅瞅蘇景琛。

臨行的時候,蘇景川吩咐過,只要虞燕婉退了熱,便要將她立刻帶回宮的。

他只擔心蘇景琛此刻會想起什麼,那樣的話可就難堪了。

“王爺,江公公!虞娘子的高熱已然退了,待回宮後再對她行針灸之術,讓她服些湯藥,應該可以痊癒。”

江德海聞言,慌忙起身,喜笑顏開的瞥一眼蘇景琛:“王爺,那老奴這便帶虞娘子回宮了?”

蘇景琛這才收回投在虞燕婉身上的眼光,蹙眉望著江德海:“為何本王的前王妃會住在永清宮?皇上好像很關心她。”

“這……”江德海怔了怔,轉而低下眸子,“虞娘子是舒妃娘娘的好姐妹,她又懂醫術,皇上還指望著她參透玄天九針,為太后娘娘治病呢。”

玄天九針?蘇景琛的腦子裡似乎也有印象,可是為什麼他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呢?

“王爺!”偏殿門外,白芷和杜若齊齊的跪倒在地上,含淚叩頭顫聲懇求,“聽聞王妃回府,身染重疾,命在旦夕,可否容奴婢們看看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蘇景琛面色一沉,攝政王府的婢女什麼時候敢這麼大膽了,明知道宮裡有人在偏殿,還敢湊上來拋頭露面!

莫寒和竹七不由得為白芷和杜若捏了把冷汗,他們也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今日會為了見虞燕婉這麼冒失。

“拉下去!”蘇景琛不假思索的揮了揮衣袖。

莫寒和竹七慌忙上前,一人拉著白芷,一人拉著杜若,低聲勸誡她們離開。

“王爺!求求您,讓我們見見王妃吧!”白芷和杜若掙脫莫寒和竹七的束縛,再次異口同聲的懇求。

莫寒和竹七眼見蘇景琛一臉堅定,慌忙雙膝一彎,與白芷和杜若並肩跪下。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