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的迴廊內,煒彤和碧珠趴在血泊內,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蘇景川剛進門,便已經察覺出了異樣,看到煒彤和碧珠慘死,他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母后!”

蘇景川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永壽宮的大廳,見廳內空空如也後,又折回頭向阮瓊華的寢殿走去。

一路上,太監和宮女的屍體遍地都是,蘇景川的心裡漸漸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推開寢殿的大門,一具掛在房樑上的女子屍身映入眼簾,紫色的繡花錦裙上長長的飄帶隨風飄浮著。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冉京召的女兒冉素盈。

內室的榻上,蘇景川終於找到了阮瓊華,此時她的身體依舊是溫熱的,只是早已沒有了生機,臉色煞白如紙。

蘇景川心如刀絞,他萬萬沒想到,阮瓊華會是這樣離開人世的,她的脖子上有著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痕,鮮血順著脖子緩緩向下流,浸溼了她的衣衫。

“母后!”蘇景川雙膝一彎跪倒在阮瓊華榻前。

一時間宮女、太監和侍衛跪滿了整個永壽宮的寢殿。

舒窈故作悲慼的跪在蘇景川身後,杏目裡掠過一絲得意之色,多麼完美的計劃,一石二鳥,這下她總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待蘇景川情緒稍稍穩定後,江德海捧著一封在冉素盈屍體下不遠處找到的血書,雙手奉到蘇景川面前。

“皇上,這個應是冉小姐親手寫的,方才老奴已經讓人驗過了筆跡。”

蘇景川將血書捧在手中,那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讀書的時候冉素盈的字兒,一直都是他們幾個小孩子中寫的最好的那個。

信上,冉素盈字字句句都在斥責阮瓊華的罪行,說冉京召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阮瓊華逼迫所致。

雖然信上冉素盈稱,是她拿著寢殿內那把帶血的匕首殺了所有人,而後她自知難逃一死,選擇了自殺。

但是蘇景川卻始終疑惑,為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然可以一連殺害這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人攔她?還是說因為她身份的緣故,沒人敢攔她?

她在信中懇求蘇景川一定要寬容冉京召的一切過錯,務必保住他的性命。

“讓朕保住你父親的性命!那朕的母后,堂堂淵國的太后,就該枉死嗎?”蘇景川將手中的血書揉成一團摔在地上。

此時的他心亂如麻,內憂和外患並存,攪得他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去分析眼前發生的一切。

“江德海,傳令下去,封鎖太后薨逝和冉娘子自殺的訊息!若是今日有任何人膽敢向外洩露半個字的話,朕定滅了他的九族!”

一封八百里加急,冉京召便匆匆回京,鑽進了蘇景川早已為他設計好的圈套,泗州的軍權和蘇景琛留下的兵符總算是回到了蘇景川的手中,蘇景川那顆為了國事而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舒窈剛用過晚膳,帶著小林子和仙草在院子中踱步,看到蘇景川帶著人進門,顯然有些意外。

有好一陣子,她沒有看到過蘇景川了。

“皇……”舒窈剛要上前去迎接蘇景川,卻不料蘇景川一個閃身帶著江德海上了閣樓的臺階。

席捲而來的尷尬,讓舒窈忍不住有些惱火。

他滿以為蘇景川今日是過來看她的,卻沒想到他竟然將她當做個透明人,徑直上了閣樓去找虞燕婉。

“哼!”舒窈將手中的錦帕攥得皺巴巴的,“她都已經是個廢人了,皇上竟然還那樣惦記著她!”

小林子站在她的身後,諂媚的勾起唇角。

“娘娘莫要生氣,試問天下哪個男人能忍一個整日裡臥床不起的女人一輩子?”

“皇上現下對王妃,想必是隻剩下於心不甘罷了,假以時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