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御花園的長廊時,一個單手拿著掃把灑掃的宮女,引得穎妃駐足。

“娘娘,這便是被攝政王砍了掉一隻手的通房,楚羽柔。”

紫玉小聲在她耳邊嘀咕。

穎妃眸子裡閃過一絲狡詐,隨即將帕子掩在鼻間,緩緩地移步到那宮女的面前,玉足刻意的踩在她的掃把上。

自打被送回宮後一直鬱鬱寡歡的楚羽柔,幾乎每日都會被人欺辱,因為只剩下一隻手,根本無法跟別人抗衡的緣故,她只能默默的忍受。

此刻,看到踩在她掃把上的竟是一隻精美絕倫的繡鞋,她當即便驚愕的抬起了頭,宮裡能穿得起這種鞋子的人並不多。

“穎妃娘娘,可是奴婢不小心弄髒了您的鞋子?奴婢這便給您擦。”看到是穎妃後,她慌忙後退一步,伏身在地。

就在她拿著帕子爬過去為穎妃擦繡鞋時,紫玉忽然將她攙扶起來。

“不必緊張,娘娘找你是有話要說。”

楚羽柔這才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怯懦的低聲詢問。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定當肝腦塗地。”

穎妃帕子掩在鼻間,杏目瞄一眼著楚羽柔缺失了手掌的那條手臂。

“你也是個可憐人兒,如今落到這步田地,著實是讓人心疼。”

“怪只怪那個虞氏進了王府,是她迷惑了王爺,才會惹得王爺竟為了她砍了你的手,難道你的心裡就不恨嗎?”

楚羽柔苦笑:“恨又能怎樣?奴婢現下已是個無用之人了,又怎麼能與一個王妃抗衡?”

穎妃滿臉鄙夷的冷哼一聲:“瞧你那點出息!如果本宮是你,絕對不會這樣苟活在宮中,與其受盡欺凌,倒不如殊死一搏、跟那害自己的人鬥個魚死網破來的痛快。”

望著穎妃離去的背影,楚羽柔呆愣在原地許久都未曾動彈分毫。

殊死一搏?魚死網破?

“幹活了!又偷懶!”

脊背上被人抽了兩鞭子,楚羽柔這才憤恨的咬著牙繼續低頭幹活。

~

坤寧宮的雨花閣內,後宮的所有嬪妃齊聚,各路親王攜帶著家眷紛紛趕來,好不熱鬧。

蘇景琛牽著虞燕婉的手進門,身後還跟著白衣翩翩、手持玉扇的夜千邪。

虞燕婉一眼便看到了那日喂她水喝的那位端莊嫻雅的女子,她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品著茶,似是與這紛亂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王爺,那日從靜室出來,餵我喝水的便是那位娘娘。”

蘇景琛順著虞燕婉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個女人後,他神秘的回過身去,與夜千邪相視一笑。

“走,過去打個招呼。”

虞燕婉不由得有些遲疑:“這樣不好吧?會不會打擾……”

蘇景琛和夜千邪齊聲打斷虞燕婉的話:“自然是不會。”

虞燕婉這才癟癟嘴,跟隨和二人來到寧妃的面前。

“姐!”夜千邪在寧妃的身邊坐下,親暱的抱著她的胳膊。

虞燕婉驚訝的美目圓瞪。

寧妃恬靜的一笑:“千邪、景琛,你們來了。”

原來他們竟然這般熟識!

正待虞燕婉站在一旁感覺尷尬時,寧妃的眸子忽然轉向她。

“王妃能夠安然無恙,真的是太好了,幸好景琛回來的及時。”

說著,她側目看看四周,發現並無外人後,繼續道。

“當日若不是莫寒和竹七去國公府求救,父親送信來了宮裡,本宮也不會知道你被陷害的事情。”

“只可惜我在這後宮,人微言輕,沒能幫上大忙。”

虞燕婉不以為然的對她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娘娘的滴水之恩,婉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