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有孝心,便一路跪行過去,為你的母親施針吧?”

虞燕婉望著被姜錦心丟在榻上的針包,深呼一口氣,雙膝在地上緩緩地挪動。

“嘶~”

第一隻腿跪在碎片上時,她的眉頭便已經擰成了一團,皓齒深深的嵌在朱唇裡,絲毫不敢放鬆。

鮮血順著裙襬在地上形成兩條長長的血痕,終於,她到了姬琉玥的榻邊。

“母親!”

虞燕婉一邊拿出針包裡的針,一邊輕喚。

幾針下去,姬琉玥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起來,方才如遊絲般的氣息,漸漸的加重,她終於重現了生機。

姜錦心不由得驚呆了,沒想到虞燕婉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讓姬琉玥恢復生機。

她不禁有些後悔方才的決定了,慌忙給身邊的小廝丟了惡毒的眼神。

小廝立馬會意的撲上前去,將精疲力盡的虞燕婉拖走,一條白綾纏在姬琉玥的脖頸處,被小廝用力的拉扯著。

虞燕婉的心臟瞬間如爆炸了一般,望著雙腿開始不停亂蹬的姬琉玥,大聲的嘶吼。

“母親!母親……”

淚水早已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溼了她的俏臉,她拼了命的掙脫小廝的束縛,想要衝過去將那拉扯白綾的小廝推開,卻不料劇痛的雙膝早已無法支撐她嬌弱的身軀。

她就那樣跌在鋪滿碎瓷片的地上,絕望的痛哭著向榻邊趴去。

“來人啊!救命啊!”

姜錦心望著榻上漸漸安靜下來的姬琉玥,開懷大笑。

今日一早,虞青陽就說有要事要辦離開了,她自是知道,就算是虞燕婉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會回應她。

就在虞燕婉絕望地低下頭去,準備接受最殘酷的結果時,房門被撞開了,幾個帶著遮面的黑衣男人衝進房間。

兩個拉著白綾的小廝當即被割喉,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就連姜錦心的脖子上也被來人架上了鋥光發亮的長劍。

聽到榻上姬琉玥的咳嗽聲,虞燕婉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無助的爬到榻邊,帶著鮮血的手緊緊的抓著姬琉玥。

“給你鳳牌的是她嗎?”

身後傳來黑衣人的質問聲。

虞燕婉回頭,竟然看到兩個黑衣人押著被五花大綁的虞青陽,進了房間。

帶頭的黑衣人長劍直指虞青陽的咽喉,犀利的目光似是要將他刺穿一般。

虞青陽眼神飄忽的望一眼躺在榻上的姬琉玥和趴在血泊裡的虞燕婉,頓時火冒三丈,痛斥站在一旁姜錦心。

“今日臨行前,我要你好好地照顧她,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