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坤寧宮大廳,顧靈芸看到雪蓮奉上的送子觀音,當場便爆發了。

“賤人!她是在嘲笑本宮無所出嗎!”

雪蓮眼神飄忽,不敢抬眼去看顧靈芸,若不是舒窈逼迫,她哪裡敢拿著這送子觀音來觸碰皇后的逆鱗。

“你如今身份已經暴露了,本宮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顧靈芸話音剛落,玲瓏便帶著兩個太監向雪蓮逼去。

雪蓮驚恐的望著其中一個太監手裡拿著的風箏線,慌忙爬過去抓著顧靈芸的裙襬,苦苦的哀求起來。

“皇后娘娘,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下次一定會將您交代的事情辦妥帖的,求您了……”

顧靈芸低眉得逞的瞥一眼地上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雪蓮。

“你要本宮怎麼相信你呢?”

雪蓮見事情有了轉機,慌忙跪正身子:“奴婢若是再把事情辦雜,那就聽憑皇后娘娘處置。”

雪蓮說著,驚恐的迴轉身望著小太監手裡已然拉緊的風箏線。

顧靈芸在正位上坐下,品一口玲瓏呈上來的熱茶,緩緩地將目光移到雪蓮身上。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不能讓本宮再失望了。”

雪蓮如獲大赦般,長長的舒了口氣,頭如搗蒜般的磕在地上:“奴婢謝皇后娘娘不殺之恩。”

望著雪蓮逃也似的背影,玲瓏一臉鄙夷:“娘娘,這種貪生怕死之人,靠得住嗎?別人稍微一威脅,她定是要說出許多對您不利的話的。”

顧靈芸抓起桌子上擺放著的送子觀音,用力的投擲到大廳門口,看著四分五裂的觀音像,咬牙切齒的蹙起眉頭。

“她說了有什麼用呢?本宮若是不認,誰也拿本宮沒辦法,反而是她,會必死無疑!”

“這個賤婢,既貪財又勢利,等她將她該辦的事情辦完,便送她上路吧!”

~

傍晚,除夕宮宴,坤寧宮早早地便聚攏了一大堆後宮的嬪妃,院子裡人潮湧動、絲竹聲不斷,好不熱鬧。

只是天空不作美,前幾日還暖洋洋的,趕上除夕卻變得陰沉、清冷了許多。

永清宮寢殿,虞燕婉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掌心裡握著的鴛鴦佩,暗自落淚。

蘇景琛,你還好嗎?今日已是除夕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昭兒躡手躡腳的捧著一杯茶水進門:“虞娘子,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經第三次差人來請您去赴宴了,您若是再不去,恐怕……”

虞燕婉蹙眉,將手心裡的鴛鴦佩塞進袖袋:“我是不會去參加宮宴的,你去告訴皇上,就說我身體不適,已經歇下了。”

昭兒忐忑不安的低眉:“是!”

靈芝突然闖進門,上氣不接下氣的扯著虞燕婉的衣袖。

“虞娘子,你快些過去看看吧,小皇子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喘的厲害。”

“啪!”昭兒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虞燕婉和靈芝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到眼神恍惚的昭兒身上:“你沒事吧?”

昭兒尷尬的躬身,一邊撿地上的茶杯碎片,一邊故作輕鬆的解釋。

“沒事沒事,奴婢只是聽說小皇子生病,心裡著急,一時不小心走了神。”

“虞娘子趕緊隨靈芝姑娘去看看吧,奴婢隨後就到。”

望著虞燕婉和靈芝急匆匆的離開,昭兒這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小手揪著胸口的衣衫,愧疚不已。

為了能讓家人活命,她被迫聽從了顧靈芸的安排,在虞燕婉親自給奶孃熬製的藥膳裡,放入了那紙包中的粉末。

如今小皇子出現了病症,定是與那粉末脫不了干係。

小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