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漸漸的有些坐不住了。

前幾次雖然也有朝臣參奏他,但是遠遠沒有今日來得多,蘇景琛內心煩躁的都懶得再去跟他們爭辯了。

蘇景川冷笑著瞥一眼坐在側邊的蘇景琛:“攝政王,你怎麼說?”

蘇景琛起身,冷厲的眸子眯著那一群跪在地上參奏他的朝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微臣,無話可說。”

“皇上,臣等所稟,證據確鑿啊,還望皇上明斷!”

“是啊,皇上,攝政王為人兇殘、睚眥必報,若是你今日不將他拿下,恐怕明日微臣的命就休矣。”

“求皇上明斷!”

……

眾臣俯首叩頭,惹得蘇景琛額頭青筋暴綻,緊抿的唇角不停的抽動起來,一雙冰刀似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戾氣。

蘇景川勾勾唇角,隨即對著眾臣攤攤手。

“眾愛卿都起來吧,朕知你們一心為國擔憂。”

“可攝政王為了淵國,連年征戰,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沒有他,便沒有淵國現下這般百姓安居樂業的局面,朕,斷不可輕易將其定罪。”

“你等所奏,朕定會一一查實,待到日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平日裡蘇景川遇到這種參奏蘇景琛的朝臣,便會大發雷霆,可近段時間,他對他們的態度卻是日漸的轉變了。

蘇景琛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知道,阮瓊華定是在皇上的面前也做下了不少功課。

“皇上……”

上奏的人心有不甘,依舊不肯起身。

蘇景川卻不願意再聽下去,起身正要離開時,大殿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而響亮的女聲。

“皇上,臣女虞氏有事要奏!”

虞燕婉?蘇景川看到他眼前一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坐回龍椅上。

蘇景琛不禁蹙眉,他萬萬沒想到虞燕婉今日會一襲白色素衣突然出現在朝堂上,在她的身邊竟還跟著同樣打扮的虞靜姝。

群臣們議論紛紛,淵國自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女子上朝奏稟的先例。

“王妃有何事要奏啊?”虞燕婉看起來明顯比之前清瘦、憔悴了許多,蘇景川的雙目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

虞燕婉和虞靜姝跪地三拜九叩後,這才起身,毅然決然的側身,與身邊的蘇景琛相對而立,義正言辭的顫聲道:“臣女奏攝政王爺濫殺無辜之罪,一夜之間他屠戮了虞家上百條人命,簡直是慘絕人寰,罪當萬死!”

望著虞燕婉講話時眼角不斷滑下的淚珠,蘇景琛如萬箭穿心般,呆愣在了原地,果然,虞燕婉是把他當成了滅了虞家滿門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