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閉上眼轉向下方,足足深吸了一口氣才敢睜開。只見底下一片幽深,黑得難以視物,更有陣陣陰風呼嘯而起,發出形如鬼魅的怪異聲響。

九澈嚇得立時把眼睛閉上,可怪風卻貼著他的肌膚遊走,就像是妖魔鬼怪在撫摸他的肌膚,考慮該先品嚐哪塊肌膚。

“啊!”九澈感覺到身體一陣猛晃,他以為是妖魔鬼怪來襲,心驚大喊,卻在一瞬後,雙腳一實,好似立在了平穩的地上。

“鬧夠沒有。”

九澈打了個戰慄,感覺到聲音熟悉,小心翼翼地撐開一條眼縫,又害怕地閉上了眼,反覆幾次,直到感覺到面前是溫熱的呼吸時,才睜開眼看到自己竟已回到了玉琴上,而孟雲訣正勾著玉琴的邊,雙腳懸空。

看來是孟雲訣,將玉琴的位置讓回了他。

九澈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抬眼看到面色冷峻的太昊真人,又倔強地冷哼一聲:“不要你救!”

太昊真人面色一沉,垂下眼瞼蓋下目中情緒,負手站在前方,操控玉琴,始終不置一詞,但他沉默,卻遠比說話來得更為可怕。

玉琴迅疾,上到地面不過是眨眼的事情,怎料即將突破地底而出時,玉琴就像被什麼東西阻隔,再難往前一步。

太昊真人御出凌光劍,凌厲一刺,只見劍在刺向前方時,濺出靈光,但那阻隔他們的東西卻毫無裂痕,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孟雲訣也御出靈術攻擊,也是毫無效用。

看來是有人存心不讓他們上去,太昊真人掃視了一眼,孜孜傷重,呼吸極緩,急需包紮傷口,由不得他耽擱,於是他只得將他們送到下方的安全地帶,而那把被摔落的匕首,正諷刺地躺在滿是碎石的地裡。

九澈從玉琴上跳下,雙眼裡盈滿了匕首的銀光,近乎是瘋狂地就往匕首那處衝去,但是太昊真人一指橫過,將匕首打了個粉碎。

九澈頓時像被挑了逆鱗的野獸,狂吼一聲衝到了太昊真人面前,裹滿的怒氣拳頭還沒打到太昊真人,就聽啪地一聲脆響,他的臉硬承了一記耳光。

太昊真人還未收手,另一手再次甩起,啪啪又是兩記耳光,一旦九澈想反抗,他就打得更加帶力,目中孕起的怒火越燃越旺。

九澈的臉被打得紅腫起來,他最終老實了,硬咬著牙,低垂頭不發一言。

“當年你父王出事,臨被監禁前不惜一切代價,託你予我,要我好生待你,決不讓他人傷你一根毛髮。敢問這些年我何曾虧待你半分,而你卻屢次欲害我性命,這讓我如何容你!”啪地一聲,太昊真人這一掌帶上了狠勁,硬生生將九澈打摔下地。

“你還敢說!”九澈捂著臉跳了起來,惱羞成怒地指著太昊真人的鼻頭道,“分明是你想從我父王那裡得到好處,便將我迷暈,我帶到孤浩山,讓我連父王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你還封我靈力,讓我幹雜役活,你還敢說未虧待我!呸!”

太昊真人眼眸微深,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卻字字如驚雷炸開在九澈耳邊:“你父王出事後,五大魔君蠢蠢欲動,欲奪魔主之位,你父王生怕你捲入魔主之爭,便將你迷暈,封印你的靈力,託付給我。你應當知道,你的身份若在人界曝光,將會引起怎樣的紛爭。為了能保護你,我只能讓你生活在有靈界保護的孤浩山上,而這段時日將你帶下山,不過是怕你在山上寂寞,又念及此次大會往來人眾多,不會有他人注意你而為之。至於讓你幹雜役,是因你戾氣過重,邪念過深,望你能精心於雜事之上,勿過念往日糾葛,並希望你能從瑣事小事中領悟到修煉真諦。”

“你……”九澈睜大了雙瞳,眸子裡寫滿了不可思議,他知道太昊真人的性子不會說謊,可他卻極力地否認這個事實,“你說謊!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呸!滾開!我再也不要做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