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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琴：&ldo;那多麻煩啊。&rdo;

&ldo;是挺麻煩。&rdo;宋招娣嘆了一口氣，&ldo;也是沒辦法的事。&rdo;

江小琴試探道：&ldo;我知道二娃以後做衣服，會用縫紉機的人就這麼難找?&rdo;

宋招娣見她這樣，十分想笑：&ldo;不知道，還沒找呢。主要是我孃家那邊的人，知根知底，我用著也放心。&rdo;

江小琴抿抿嘴，猶豫好一會兒，點點頭：&ldo;宋老師說得對。&rdo;

宋招娣險些嗆著，她還以為江小琴下一句是，盧亮的弟弟和弟媳婦挺老實的，也會縫紉機。沒想到她，她……宋招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ldo;我前些日子見你婆家弟弟和弟媳婦在這邊住好些日子，他倆是不是來找工作的?&rdo;

江小琴下意識搖頭，意識到宋招娣在說什麼，連忙點頭：&ldo;我婆家那邊地少，茶葉不好賣，眼看著孩子大了，上學得花錢，他們就想來這邊試試。我都跟他們說這邊沒有他們能幹的活，他們還不信。&rdo;

宋招娣想笑，但江小琴這點小聰明，她並不討厭：&ldo;他們會縫紉機嗎?&rdo;

&ldo;會的。&rdo;江小琴道，&ldo;我弟媳婦見我用縫紉機，硬要跟我學，我教過她。&rdo;

宋招娣：&ldo;那明年二月初，叫她過來吧。夫妻倆一間宿舍，如果你弟媳婦自己過來，就得住集體宿舍，八人一間。宿舍樓對面還有一排平房，留著工人自己做飯。以後人多了，會有食堂。第一個月是三十‐‐&rdo;

&ldo;三十?&rdo;柳靜靜驚呼，&ldo;我爸在廠裡做好幾十年了，一個月才四十八塊錢。&rdo;

宋招娣：&ldo;二娃本身會做衣服，對質量要求很嚴，工資開高點才有人幫他幹活。工廠效益好，年底還有獎金。我覺得至少會獎勵兩個月工資。&rdo;

&ldo;這，這說得我都動心了。&rdo;江小琴登時如坐針氈，&ldo;宋老師，我想現在就回去給我婆家弟弟打個電話。&rdo;

宋招娣笑道：&ldo;還早呢。明年陽曆三月份正式開工，春節再告訴他也不遲。&rdo;

&ldo;還有四五個月?&rdo;柳靜靜算一下。

宋招娣點頭：&ldo;所以我說還早。&rdo;

&ldo;三月份二娃還沒畢業。&rdo;更生提醒她，&ldo;誰幫他賣?&rdo;

宋招娣：&ldo;最後幾個月叫他請假，老師不支援他，也得支援他。他辦廠也是響應國家號召。&rdo;

&ldo;二娃這麼說，人家老師是不敢攔他。&rdo;更生道，&ldo;不過，校長會很失望。校長得知二娃是我學弟，挺高興的。&rdo;

宋招娣：&ldo;世事豈能盡如人意。&rdo;

&ldo;宋老師，我還是想回去一趟。&rdo;江小琴說著話站起來。

宋招娣笑著說：&ldo;那你回去吧。&rdo;

&ldo;好，改天再來找你。&rdo;江小琴收拾一下針線就往家去。

宋招娣扭頭，想教柳靜靜織毛衣，見她用針戳到手，抿嘴笑笑，打個哈欠，&ldo;振興，我有點困，可能是今兒起得太早，你和靜靜先回去吧。傍晚再來，我去樓上睡一會兒。&rdo;說著話指一下柳靜靜。

振興明白了，拍一下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的柳靜靜：&ldo;咱們去你那兒，讓老師歇一會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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