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獨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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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力量。這種力量與生俱來,特別頑強!但我並不覺得我是個受害者。現在所有人都這麼說,好象這麼一來就客觀、人性。每一個壞事做盡的人在被揭發出來的時候,都說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可即便在那個年代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去選擇殺死別人的。有些人寧可選擇被別人打死,也沒有能力去選擇打死別人。因為他們很善良。”
“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殺人算得了什麼?我是理想的,你懂嗎?可能你覺得我心眼壞、醜陋、殘忍、缺少教養,但我是有夢想的。我不是一個庸俗的人,不思考的人。我想要改造世界,我只是生錯了年代!你懂嗎?我生錯了年代!”
這一段臺詞明顯帶有傷痕文學的影子。
李唐當時在寫人物小傳的時候,根據原身的記憶,認為何偉應該是生長在三灣一弄的蘇北人的後代。當時那個年代那一片的蘇北人是最底層人群的代名詞,他們很多從解放前就是做苦力的,或者是跑水上運輸的。
他們的生活極其艱難,住的都是棚戶區,隨著人口的增長,一家人六七口擠在不到十平米的破房子裡都是很常見的。
所以他才會仇視那些住在上只角帶花園的新式洋房裡的人。肖風、肖可他們家應該是資本家出身的知識分子家庭。戴手錶、穿睡衣都是上等人的標籤。
而且一般這種家庭的人都很愛乾淨,對於那些住在下只角,不講衛生,渾身髒兮兮的小孩都是敬而遠之。
可能在一個學校上學,但涇渭分明。
而且何偉很可能是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父親因為跑運輸在很小的時候淹死了,那時在水上討生活的人淹死是常有的事。他母親一個人帶著他,那個年代一個最底層的蘇北女人帶著一個拖油瓶是很難再找另一半,而且正是因為帶著拖油瓶,加之本人大機率是文盲,生活非常艱難,拖油瓶往往就成了出氣筒。也正是這些原生家庭的因素養成了何偉殘忍、乖張、陰沉的性格。
他為什麼要痛苦肖可一家,那是因為羨慕,妒忌。同時又特別渴望能夠成為象他們一樣的人,所以他才會強調自己有理想的,勇敢且自律。
按照劇中交代的時間背景,何偉應該是六零年代上半葉出生,上學時恰好遇上了特殊年代,在那個年代他無法憑藉讀書來改變命運,所以才會再三強調自己生錯了年代。
攝影機依舊在沙沙地工作。
鏡頭裡的李唐激動過後,語氣變弱,身體輕輕顫抖道:“但是我也害怕,我非常害怕,我晚上做噩夢,我覺得自己的行為可恥。有一段時間,我甚至覺得如果這一切就這樣被人發現也挺好,至少不用再擔驚受怕了。現在……”
這一刻他變的渾身輕鬆道:“這所有的痛苦都結束了。至少我不用再害怕了,不用害怕你,不用害怕你姐姐,不用擔心你們在意什麼,不用擔心你們是不是懷疑我。”
輕鬆過後,他再次平靜道:“肖風她改變了我,真的。我們之間的生活很平靜,她改變了我。我記得在結婚之前,有一次她帶我去拔牙……”
他陷入回憶:“那是一個很悶熱的下午,我還記得那個醫院,我記得那個醫生,他一面給我拔牙,一面抽著煙。我躺在那裡,我一動都不能動,我張著嘴,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菸灰掉到我嘴巴里。我張大了嘴巴,眼睛亂轉,那個時候我驚恐極了……”
他哆嗦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道:“我看到了你姐姐,她站在那裡。我看到她就象看到了救命稻草。從此以後我全身心地依賴於她,我被她改變了……”
他語氣再度激動起來:“我開始覺得善良很好!我開始覺得整齊的牙很好!我不是在懺悔,也不是在贖罪,我只是覺得善良很好!我愛上了從前我憎恨的,你懂嗎?”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