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透過水霧噴灑的擋風玻璃依稀能看到車裡坐著一個男人。

隨著車子被緩緩退出,雨刮器刮清擋風玻璃上的水,就能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赫然是李唐。此時的他顯得不修邊幅,頭髮髮油且凌亂,鬍子可能有兩天沒颳了,看上去有點邋遢。

只見他此時正躺在座位上睡著了,隨著鏡頭慢慢拉近,依然是固定的特寫鏡頭,胸膛微微起伏,睡的很香,聯絡他不修邊幅的打扮,可能是剛剛結束一天或者一天一夜的工作,十分疲憊。

直到後面有車喇叭聲響起,他才從睡夢中驚喜,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才強打精神,啟動車子,在鏡頭前拐了個彎。

畫面又閃了,此時在一間屋內,這是一個長鏡頭,透過狹長的客廳,看到陽臺上的一個背影,只見他慢慢爬上陽臺。

現場所有人幾乎同時冒出一個念頭,這個人要跳樓。

偏偏這個人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又慢慢蹲了下來,此時終於看到這個人的側臉,沒錯,就是徐光頭。

但此時不能叫光頭,因為他有頭髮,略顯凌亂,慢慢回過頭,就看到了那張完全不同於《李衛當官》和《豬八戒》中的憂鬱的臉。

緊接著又是一個長鏡頭,這個鏡頭是從對面樓裡拍過來的,這時觀眾總算看清原來陽臺上擺著一個跟欄杆差不多高的一個櫃子,此時的徐光頭正蹲在櫃子上,鏡頭拉近又拉遠,闡述這一個想跳樓的人,只是暫時還沒有勇氣。

鏡頭再度切換到屋內,依舊是透過狹窄客廳的長鏡頭。聽到一陣電話鈴聲,蹲在陽臺櫃子上的徐光頭回頭往屋裡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沒有理會,而電話鈴聲一直在孜孜不倦地響著……

畫面再度一閃,一間機器轟鳴的印刷車間,長髮披肩,穿著藍色工裝t恤的小胖站在機器前,低頭看著機器裡不斷吐出的彩色畫報。

“滴滴,滴滴……”

手上戴著的黑色電子錶的提示音讓她緩過神來,走到更衣室,開啟更衣櫃,吃藥。

原來她是一個病人。

畫面又一閃,只見李唐已經開著車行駛在道路上,道路兩旁梧桐樹樹葉茂密,圍牆內是古樸的小洋樓。這是一條靜謐的林蔭路,不少本地的觀眾一眼就認出這條路應該是五原路。

鏡頭從車內透過擋風玻璃,只見遠處有個小女孩正騎著腳踏車。

畫面再次橫跳,一張人體大腦的ct圖片正在慢慢顯現出來,又一閃,一個蒙著眼睛和大半張臉的長髮女子躺在ct床上被慢慢推出來。待停住,女子拉開臉上的黑色眼罩,那是範小胖蒼白的臉。

原來她是腦子有病。

不斷切換的畫面的讓觀眾看的雲裡霧裡,因為這些畫面完全都是碎片化的,唯一得到的資訊大概就是李唐有車,看上去是一個事業相對比較成功,但又非常繁忙導致睡眠不足的人士;範小胖,印刷廠工人,腦子有毛病,字面意思,好象腦子裡長了什麼東西;徐光頭,一個猶豫、頹廢的人,有自殺傾向。

除了蔣琴琴之外,三位主演都亮相了,但故事講什麼?不知道!

而那些懂行的嘉賓看到這些碎片化的鏡頭,臉上露出驚訝表情的同時,腦海中不約而同都浮現出一個電影名詞——“非線性敘事剪輯”。

也許這些嘉賓一開始可能都是奔著李唐來的,畢竟人家拿了威尼斯電影節逆流而上單元的最佳男演員獎。

按照獎項的分量,這個獎可能僅次於歐洲三大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影帝,跟其他國際a類電影節的影帝,成色不相上下。

但此時,內行的嘉賓們不得不對剛才那位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的青年導演程爾刮目相看。

大概只有上影集團的老總兼上影廠的廠長老朱同志,面露得色,作為出品人他不但看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