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等情況下該做的是賑災,是撫慰,而不是斤斤計較什麼半年的賦稅,依舊接濟。

太子把手中的書丟在案几上。

呯!

聲音很大。

太子惱了!

這不是壞事。

戴至德三人交換了個顏色,微微一笑。

讓太子知曉什麼事不能幹,什麼事能幹,這便是他們的職責之一。

……

「慶州那邊的情況遠比你想像的嚴重。」

「再減免半年賦稅已經了不得了!」

「接濟!」

「不可能!戶部也沒有餘糧!」

「可我在倭國卻吃到了前隋留下的糧食!」

「那只是巧合!」

「你希望未來的帝王是守財奴嗎?」

「……」

竇德玄認真說道:「自然不希望。不過你要知曉,慶州之事太子掃了宰相們的臉,他此刻說接濟,這便是再抽一巴掌,你真以為宰相們沒脾氣?」

賈平安默然片刻,「算我的!」

竇德玄罵道:「你就一個人,能承受多少?」

賈平安微笑道,「債多不愁,蝨子多了不癢。可許多事一旦錯過了便是絕大的隱患。」

「宰相們的面子呢?」

竇德玄問道。

賈平安淡淡的道:「他們若是覺著自己的面子能凌駕於百姓之上,那我再狠抽他們一頓又能如何?」

「你瘋了!」

「人就只能活數十年,此刻不瘋更待何時?」

……

太子依舊沒有動靜。

張文瑾和戴至德等人商議。

「陛下才將說殿下監國,此刻終究不好掃臉太過。」

戴至德說道:「讓太子知曉敬畏不是壞事。」

蕭德昭點頭,「太子和趙國公學了新學,看著有些跳脫,該壓制一番不能遲疑。陛下那邊也並未不滿,可見也是樂於見到我等磨礪太子。」

三人晚些去了太子那裡。

「收拾了吧。」

太子在處置自己的私人物品。

「殿下。」

三人行禮。

太子說道:「這幾日你等也忙,無事就各自忙碌吧。」

張文瑾輕笑道:「是。」

太子難為情了。

「殿下,慶州之事臣以為當再看看。」蕭德昭知曉弓不能拉的太滿,「若是不妥當,等初夏時臣便去慶州一趟,核查一番。」

這便是讓太子下臺階。

太子神色平靜,但在案幾下的手卻已經握成了拳。他微笑道:「孤知曉。」

這是妥協了。

皆大歡喜。

一個內侍在外面探頭。

張文瑾皺眉,「鬼鬼祟祟的作甚?」

內侍進來。

「殿下,戶部那邊來了人。」

張文瑾微怒,「竇尚書這是遣人來說教?告訴他,東宮有我等!」

蕭德昭也冷笑道:「竇德玄這是得意忘形了。」

所謂井水不犯河水,太子的建言是一回事,你竇德玄拒絕是一回事,但你別嘚瑟。

李弘說道:「讓他來吧。」

他目前依舊是小透明,虛懷若谷是必須的。

至於受氣,那就忍吧。

一個小吏進來。

行禮,隨後小吏說道:「殿下,竇尚書遣我來告知殿下……殿下仁慈,慶州之事戶部欠考慮了,竇尚書剛進宮,準備和陛下建言向慶州傳送錢糧,好歹讓百姓今年能緩過勁來。」

張文瑾,「……」

這是假的竇德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