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還在恐嚇迫人的形象嚴重脫了節。唔,這傢伙該不會是具有多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吧?

然而,話雖如此,可誰讓陶沝本人對於這種溫柔微笑的帥哥素來沒轍呢,於是乎,她也傻傻地跟著一咧嘴,回以面前的那人一笑,笑得著實有些難看。

“爺——”

結果,還沒等眼前的那人對陶沝的笑作出任何反應,旁邊已經有人不知好歹地跳出來煞風景了。

蝦米?怎麼還有旁人在的啊?

陶沝這才回神想起自己如今身處的現實環境,連忙偷偷地斜睨一眼剛才那個聲音的發源地,不料卻發現傾城這會子竟然也靜靜地立在一旁不遠處,正和一個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熟的小太監一起探究地盯著她和麵前的這位皇阿哥瞧呢。只是,還沒等她來得及讀懂傾城此刻眼中洶湧的那種莫名深意,站在她面前的那位主子爺又開始進行變臉大賽,張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

“你……今日跑來這裡做什麼?”被人突然打斷了話茬,眼前那位皇阿哥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霎時又恢復了初時的冷意,繼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轉過臉去,望了一眼就站在不遠處的傾城,隨即迴轉頭來,丟給陶沝一個極曖昧極意味深長的笑容:“……又來和我們的傾城姑姑敘舊?”

“不不不……”陶沝頓時搖頭有如撥浪鼓,而後斂著眉,慢吞吞地答道:“回爺的話,奴婢……奴婢是來這裡看書的……”

“看書?”聽到這個答案,那人的臉上立時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轉而低頭瞟一眼那本從剛才起就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的《戰國策》,眉心輕輕一挑,眼神驀地精光炯亮:“你……對治國之策有興趣?”

“不不不……”陶沝本能地再度搖頭,想了想,又停住,開始用力點頭。好吧!她得承認,她現階段還是對這本《戰國策》挺有興趣的。

“唔,其實是因為奴婢和別人打賭背書,看誰背的比較快,所以……”

“?背書?”這個頗具新意的理由讓眼前那位皇阿哥的嘴角再次邪魅慵懶地一勾,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你們打賭背這本《戰國策》?那……是全本,還是其中哪一篇?”

“唔,應該只是其中一篇吧……”汗!背全本?那要背到猴年馬月去啊……

陶沝歪著腦袋微微思索了一會兒,支支吾吾地回道:“那個……他們還沒定呢……”

“是麼?還沒定?”那人又是一挑眉,目光饒有興致地在陶沝和地上的那本《戰國策》上來回一掃,而後唇角一牽,扯出一絲興味:“若是這樣的話,那爺先挑一篇,你當場給爺背出來如何……”

“啊?不要!”陶沝想也不想地當場拒絕,但在隨後對上面前那位皇阿哥略帶狐疑且難以置信的灼灼視線,以及遠處傾城和小太監那兩人驚愕、且滿是同情的熾熱目光時,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整個人頓如木雞似地當場僵在原地作石化狀,心狂跳如雷,汗急似雨下。

那人不動聲色地注視了她一會兒,眉心微擰,語調不變,又重新淡淡開口道:“你……剛才說什麼?”

短短六個字的一句話,明明是用異常平淡的語氣說出口的,卻在字裡話間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莫名的陰狠,陶沝嚇得哪裡還敢說個“不”字,立馬化身為奴性十足、惟命是從的狗腿奴才:“回爺的話,奴婢方才什麼也沒說……爺,那個,您隨便挑……”

嗚嗚,一定是因為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又沒看黃曆,被老天爺懲罰了,不然,怎麼就好死不死地惹上了這尊煞神呢……

“好!”那人的臉上掛著一抹無比悠然自得的笑容,語氣也輕輕巧巧的,彷彿他現在要求她去做的,只是一件極輕鬆極容易的事情。“那你就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