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樣?!”

李戩和十三阿哥幾乎在同一時間給出了回應。不同的是,十三阿哥問完後,還有意無意地側過頭去再瞄了傾城一眼,彷彿是在向她要最後確認。但可惜,傾城此刻並沒有多餘時間跟其作眼神交流,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陶沝身上,且眼神中一直含著滿滿的擔憂。而相較之下,李戩那邊的反應就直接多了,他只斜斜地衝眾人一挑眉,對陶沝上述的那番指責拒不承認:“我、沒、有、做、過!”

“哼——”聽到這話,陶沝當場從鼻子裡哼出一記冷笑。“平生見過無恥的,卻還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笑完,她覷著眼將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棒子使臣上下一頓打量,再度出言冷嘲道:“哼!大丈夫者,敢作敢為也!而使臣大人您卻是做了但不敢承認,算什麼男人?!”

“陶沝!”

“你——!”

這一次,換成傾城和那個李戩異口同聲。而現場的氣氛也在這一刻過後突然變得劍拔弩張。十三阿哥正想開口搞清楚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時,就聽到有一道高喝聲從幾人身後傳來,聲音蒼勁震耳,仿若洪鐘。

“胤祥,你們幾個……在這兒吵什麼?”

這個聲音……

感覺聽起來並不怎麼熟悉,但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這句話毫無預兆地自背後響起時,陶沝的心裡卻是突然沒來由地狠狠“咯噔”了一下,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迅速湧上了心頭。她幾乎是硬著頭皮側轉過頭去,想要看看此等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孰料,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陶沝極其悲哀地發現,此刻正站在他們後方不遠處的,竟是那位華麗麗的康熙皇帝——當然,緊跟在他身旁的那位皇太子也不能忽視,至於其他幾個站在這兩人旁邊的、乍看之下就不怎麼眼熟的傢伙,陶沝乾脆選擇完全忽視,懶得再去究其根底——雖然那些人望向她的眼光著實有些古怪詭異,但誰叫現在畢竟是皇帝當前呢,根本不是容她有機會好奇八卦的時候,她可不能拿著自己的小命輕易挑戰極限。

說實話,其實最初有那麼一瞬間,陶沝是真的很想當場腳底抹油開溜的。但很快,她便悲催地發現這種想法極度不切實際。因為她的身體這會子居然已經猶如石柱一般定在了原地,一動也動不了。更何況,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膽敢當著皇上的面逃跑,那該被定一個多大的藐視罪啊……

失敗,真正是失敗!

來這裡以後長久不曾跟人拌嘴,害她竟然忘記了在跟人吵架之前是要先挑地點的,這樣才能最好程度地避免一些突發事件跳出來破壞氣氛。而此次,她不但忘了這一基本要點,而且還好死不死地把地點正選在乾清宮大殿外邊的走廊上,和裡面皇上與大臣議事的地方——也就是御書房,僅一窗之隔。雖然那幾扇窗子如今是緊緊地關著沒錯,但,這些古代木製扇窗的隔音效果肯定是比不上現代的那些鋼筋水泥牆的。剛才她在外面跟那名叫李戩的棒子使臣說了那麼多話,用的又是她自個兒獨特的女高音分貝,裡面的人想來一定都聽得一清二楚。完了,這下她鐵定死得慘慘的了!

“兒臣恭請皇阿瑪聖安!”

“奴婢恭請皇上聖安!”

“臣……恭請皇上聖安!”

“……”

在見到來者為何人是也,十三阿哥首先表現出了一個皇家阿哥應有的風範。只見他不慌不忙地轉身跪地,第一個向康熙行了禮,接著第二個便是傾城,動作極是熟練地跪地行了禮,就連那名叫李戩的棒子使臣也知道“恥於最後”的道理,搶在倒數第二個跪了地。而陶沝則是因為大腦反應向來慢人一拍,且先前一直都在腦袋裡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所以連帶身體上的速度也比那三人明顯慢了兩拍,加上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該怎樣在眾人面前介紹自己,所以只得後知後覺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