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恨恨地在在心裡一咬牙,表面上卻是佯裝糊塗道:“四爺您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奴婢不明白……”

“怎麼?不承認?”某人顯然是對陶沝這種裝糊塗的態度表示極度不滿,語氣淡淡道:“生辰宴開始之前,爺曾在走廊那兒聽到有個人說,十四弟妹今年內必定有孕……”

吔?

四阿哥這話一出口,陶沝登時覺得自己腦海中警鈴大作,思維繫統也跟著高速運轉。

“那個人應該就是九弟妹你吧?”而四阿哥這邊似是已經看出了陶沝企圖裝傻矇混過關的意圖,當即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又補充一句道:“對了,十四弟當時就站在我身邊,他應該也聽得清清楚楚……”

聞言,陶沝的大腦反應電波當場出現緊急性中斷。

不,不是吧?她之前隨口對菡蕊說的那些話,這兩兄弟居然都聽到了?!呃……這就不難解釋十四阿哥剛才看她的眼神為何是那樣古怪的了——真是倒黴催的!幸好她這會兒臨時起意的祈禱也被某人撞了個正著,否則,她非被這些人安上一個神棍的罪名不可。看來有時候才能神馬的真是不可隨便外露,不然就殆志大條了……

這樣想著,陶沝的臉上也條件反射似地陪出了一個尷尬的傻笑。四阿哥瞟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只靜靜地立在她身邊一動不動,抬頭望月。

陶沝在心裡躊躇了良久,卻始終也不敢光明正大咧地開口衝某人告辭,當下也只得跟著一起仰起頭,嘴裡沒話找話地向其套近乎:“今晚月色不錯。”

“……”四阿哥似是沒有聽到陶沝的這一感嘆,依然不給予任何迴音。陶沝倒也不氣餒,繼續上演“熱face貼冷臀部”的自虐戲碼:“四爺可曾有聽過北宋大詞人蘇東坡的一首詞——《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聽到她這樣一問,四阿哥的臉上此刻終於有了些許微微的波動,那探究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陶沝臉上。他慢慢啟唇,從裡面幽幽吐出兩個字:“如何?”

“呃,這……”陶沝被問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首《明月幾時有》可是當年小薇引起四四注意的穿越經典歌曲啊,但因為被之後的眾位穿越幾乎用濫了,so——害她這會子實在是說不出那句“我唱給你聽吧”的話。只是——即使明知道會被眾人吐血唾罵,她心底深處還是好想唱這首歌給她家四四大人聽啊——誰讓,這原本就是她穿越到這裡的一大願望呢!

“怎麼了?”見陶沝突然住了口,四阿哥似是有些不習慣,狐疑地轉過頭來又看了她一眼,道:“爺自然是看過的——”說完,似是還怕她不相信,又凜著嗓子朗聲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不等他把這句詞唸完,陶沝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以歌聲打斷了某人的朗誦:“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四阿哥毫無防備地被陶沝的這一“突然興起”打斷,難免有心生薄怒,但旋即,他便不知不覺的選擇了住口。等陶沝將這一曲完整唱完,他才優雅地牽了牽唇角,含笑鼓掌道:“九弟妹唱的不錯!”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應該是屬於褒義的,但此刻落在陶沝的耳朵裡卻是莫名變了一種滋味。“四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噢?”四阿哥倒也不甘示弱。“那麼,九弟妹到底想說什麼?”

陶沝想了想,終是忸怩著回了話:“呃,我的意思是……其實,這首歌對四爺您很重要……”如果現在是在《夢迴大清》裡的話。

當然,最後的那句,陶沝並沒有說出口。她只是目不轉睛地仰頭望著自己眼前的四四大人的那張臉,像是著了魔一般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如果,四爺有天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