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變化令我向上走,抬起頭,卻令哥哥往下走,低下頭。每隔那麼半年見到哥哥,都覺得哥哥比之前又要滄桑,氣色差一些了。我甚至想直接對哥哥說:“放開些,幹嘛把自己活得那麼累?”但那時已經受了高強度體能訓練的我,不習慣輕浮地表達自己的看法。我總是在談笑中藏一絲的心機與底牌,似乎那樣才有安全感。進入部隊一年後,我長到了一米八,身體與長相也具備男子氣了,那時我甚至想以後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說不準比哥哥賺錢容易多了。漸漸,我對自己的居高臨下深感內疚,恥辱,覺得自己是小人得志,我應該能理解哥哥的難處的。但每次又仍忍不住居高臨下地想起哥哥,想起哥哥將來可能要遭遇的困境。進入部隊兩年後,我考上了一所軍校,將學習三年,畢業後可直接任排長級,我把這訊息告訴家人,只有父親是出自內心的高興,母親似乎一直就沒對我做指望,心裡自然也覺得我以後會記恨的,而哥哥則笑得不自然。是的,相對於哥哥,我越來越有自信,我是軍校裡的大學生了,我讀書不需要錢,且畢業後就是排長,可能待遇上不見得比哥哥高,但說出去很氣派,而只要我會鑽研的話,別人也不覺得我明顯地不如哥哥……我的優越感直到得知哥哥死訊的那一刻,才猛燃地凝固,瞬間粉碎成碎片,滴落到自己的心上,引起微微的痛與無盡的失落。

二十四歲的哥哥,在畢業兩年零三個月後,從一座大廈的第三十三層窗臺上跳下來,當場死亡。

4 首長的女兒

曾經我和妻瘋狂地不故一切走到一起,足夠我們回味一生。為了妻,那時帥氣穩重的我突然也熱血衝頭,拋棄了同我相戀快一年的首長的女兒。我也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前程。大概只因為,那時充滿幻想又頗懷念往事的我,無法忘卻高中時代的我是怎樣整天腦袋裡幻想著妻的身影的那種渴與苦。

在軍校裡的最後一年裡我偶然遇到了軍區首長(兼校長)的女兒,那時我長成了一個深沉,看起來很有內涵的人,加之強健的身體和男子氣令自己看起來帥氣十足。常常對著鏡子就能自我欣賞自我陶醉半個小時。於是,我的獨特在首長檢閱時,深深吸引了他那一同參觀的千金女兒,自尊心讓我本不含有一絲幻想,當我看到對方在注視我時,我也不以為然,解散後她直接跑上前來叫住我,我也仍不以為然,可能是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但她已經跑到了我的跟前,笑著對我說:"喂,酷哥,幹嘛這麼酷啊?"她摘下墨鏡,不僅臉蛋漂亮,氣質也高貴,一米六五的身材也不錯,我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女人面前真的很沒自信。我有些僵硬地說:"對不起,我剛才沒聽見。"

"你沒聽見啊?我剛才有叫你了嗎?"她笑著說,氣勢有些咄咄逼人,但不讓人討厭。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很不自在。但又有些竊喜,她應該對我有好感?忽然發覺很多人在看著我們,我臉紅了。

她笑出了聲,"和你開玩笑的,我又不兇,我想認識你,沒別的。"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幾秒鐘後我幾乎熱淚盈眶,在我印象中我似乎還從未受過這種關注。

"可以啊。"我說。我漸漸開始當她是一個女人。我不是日思夜想地幻想著一個女人嗎,幻想著怎樣在床上把她征服,不用她長得漂亮,只要有些女人味,然後身材瘦一些就行。可她足夠了,但我不敢幻想,她可是首長的女兒。

"那交朋友呢?"她一幅同小孩子說話的口吻。

可我受了情景的控制,總放不開,我說:"當然可以啊。"我顯得那麼嚴肅。別人不再怎麼注視我們了。

"哎,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