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佳氏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李沈嬌頓時癱軟在軟榻上,人更是哈欠連天的,眼淚都跟著流了幾滴下來。 “早膳好了嗎?快快快,你家主子我這會兒正餓得慌呢。” 人果然還是得餓一餓才能有那種飢餓感,昨兒個李沈嬌晚膳用的早,睡得也早,這會兒起來又被白佳氏到訪這麼一耽誤,倒還真是有些飢腸轆轆了。 綠竹這會兒已經回來了,荷葉糯米雞是主子點來午膳的時候用的,她去膳房的時候順道也把自家主子今日的早膳給帶回來了。 這會兒白佳格格離去了,她便和綠菊一起利索地把早膳給擺出來了。 揚州的早膳十分合李沈嬌的胃口,軟糯香甜,連帶著這裡的蓮子粥似乎都有不同的味道。 該說不說,春夏時節在蘇杭一帶停留著實是一樁樂事啊。 等用過早膳,秋壺倒是又提了一嘴:“周太醫開的都是開胃的藥方,只是這個月主子的月事已經遲了幾日了。” 李沈嬌抬眼去看秋壺,忽地抬手摸了摸腹部的位置:“萬一不是因為月事遲了呢?” 秋壺怔愣了半秒,這個時候花廳裡頭只剩下李沈嬌和秋壺主僕二人。 因為是在外頭,所以李沈嬌不用去擔心那許多,眼下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告訴秋壺她“大抵”是遇喜的訊息,只是人多口雜,李沈嬌並沒有選擇再告訴旁人。 秋壺聽了自家主子的話瞳孔下意識地睜大了一些,下一秒直接驚詫地捂住嘴,整個人的反應似乎都跟著變得遲鈍。 她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在自家主子的腹部和自家主子的臉上逡巡。 一時之間驚喜交加。 “主子?莫不是——”她仍舊捂著嘴,聲音卻因為驚訝險些就變了。 李沈嬌的笑帶著幾分安撫,她自己心裡確實因為知曉這是真的而沒有憂心的,這會兒她笑著,安撫之中又帶著幾分狡黠。 “算算日子,大抵是錯不了的。” 秋壺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蹲下身去仔仔細細地把自家主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回,神色難得帶上了幾分憂心。 “這些日子舟車勞頓,主子的身子可有恙?奴才這就去請周太醫來為主子診脈?主子的臉色瞧著也不大好——這還得有一兩個月的行程呢。都說前三個月是最要緊的——” 秋壺說著說著說著便開始念念叨叨自言自語起來了。 李沈嬌聽著秋壺的唸叨又無奈又好笑,她抬手摸了摸秋壺的臉:“傻丫頭,你家主子我是不是遇喜還不知道呢,昨兒個才請了太醫今兒個若是又請太醫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一些。 且再等些日子吧。” 秋壺這會兒險些落淚,也不知是悲是喜。 “主子的身子比什麼都要緊。”她的聲音都開始發顫。 什麼興師動眾又哪有主子的身子要緊呢? 這些日子主子的身子一直算不上太好,秋壺看在眼裡心裡也是十分的心疼,眼下聽了自家主子的話雖說驚喜萬分,只是很快也反應過來主子這一胎來的並不是時候。 在這一路里,還不知要受多少顛簸呢。 李沈嬌把秋壺給拉起來,對於自己的身體她自然也不會馬虎開玩笑的。 她托腮沉吟了兩秒:“等過幾日啟程隨行去蘇州前再請周太醫來給我瞧瞧吧。這幾日你盯著些看我有沒有什麼旁的症狀,屆時也好一同說與周太醫聽。” 秋壺連忙點頭,這會兒回過神來止住淚了頗有些不好意思。 李沈嬌卻怎麼瞧怎麼覺得秋壺可愛。 秋壺是打小便在她身邊伺候的, 和她一般的年歲,只是素來老成,這會兒哭得跟什麼似的,實在是好不可憐。 主僕兩個相視一笑,最後還是李沈嬌託著臉出聲:“這會兒倒是有些想去外頭逛逛了。” 這幾日李沈嬌都貪睡,倒是沒出去閒逛,這會兒倒是忽地起了心思。 秋壺趕忙道:“前兒個蘇公公才又送了兩三套做好的衣裳來,奴才這就重新給主子挽發。” 李沈嬌一拍掌,這回出府便這麼定下了。 上回跟著四爺倒是在揚州城外玩了幾日,只是城內的熱鬧倒是沒見識過。 這會兒李沈嬌換上一件玉色折枝飛花小團紋孔雀綢的漢裳,羅裙旋旋,是旗裝所沒有的婉約柔麗。 素日挽成小兩把頭的髮髻這會兒也挽成了輕巧的流雲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