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在廊下里側玩著,李沈嬌和四爺便在東窗軟榻下開著花窗看著。 四爺今兒個大抵是真的無事,連公文都沒有。 正說著閒話外頭蘇培盛便進來了,他一進來四爺便一記冷眼過去。 李沈嬌託著腮靜靜等著看蘇培盛想要說些什麼。 蘇培盛打了個千兒,低著頭回話:“劉格格那裡方才去看探望二阿哥的時候不慎溜了一跤扭傷了腳,這會兒府醫已經過去了。” 四爺聽了這話像是有些不耐煩,他嗯了聲:“知道了。” 蘇培盛頓了兩秒,見狀便心領神會了,很快便又退了出去。 四爺前腳才從正院裡出來,劉氏倒是腳程快,就往正院去了。 李沈嬌託著腮看著蘇培盛退了出去,方才蘇培盛說話的時候她動都沒動,這會兒 她也是慢悠悠地收回目光往外頭廊下的二格格那邊看去。 四爺要是真想走,她也不能強留,這會兒索性只安安靜靜的。 片刻,四爺也順著李沈嬌的目光望到外頭,良久,李沈嬌似乎在雨聲裡聽見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李沈嬌沒回頭,只是聽著雨聲。 又是過了良久,四爺才又出聲:“時候不早了,前院還有公務,爺先回了。你和二格格都好好的,過兩日就是端陽了,天氣熱了,仔細中暑熱。” 李沈嬌倒是難得聽四爺唸叨這樣長的一串話。 她的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揶揄的笑,她不時頷首等著四爺說完才道:“爺在外頭也仔細日頭,若是胃口不好食慾不振便先吃些清爽開胃的。” 她說著又站起身理了理四爺微皺的衣袖。 四爺“嗯”了聲,微有片刻的停頓後還是大步往外頭走著。 他今兒個從正院出來原本也就只預備在東院裡頭用一回晚膳的,這會兒其實都有些遲了。 他才從正院裡出來這會兒要是還在東院裡留宿那倒是對李沈嬌不好。 李沈嬌這裡也明白,也是笑著目送著四爺的身影離開東院。 二格格正在外頭玩著呢,四爺走在抄手遊廊下的時候父女倆說了幾句話,李沈嬌在東窗下自然是聽不見的。 等四爺走了,沒一會兒二格格便蹦蹦跳跳地奔進來了,小姑娘臉上倒是不見什麼失落之色。 “阿瑪說過幾日咱們可以出去玩!額娘!” 李沈嬌聽了這話微微蹲身,猜到大抵是因為二格格生辰的緣故,去歲不也是如此嗎? 她笑了笑,應和著小姑娘:“好啊,額娘也想和咱們阿滿一起出去玩呢。” 小姑娘笑得更開心了,得了李沈嬌的準話又高興了一回,沒一會兒便又跑到外間去了。 李沈嬌端坐著聽了一回雨聲,晃著手邊的團扇閒聽雨聲。 進了五月,初一這日正院並沒有派人來說什麼,於是眾人一早便到了正院預備請安。 二阿哥的身子過了這麼幾日似乎也並沒有什麼起色,到了時候福晉從裡間出來臉色也是異常的差,脂粉不知搽了幾層但卻還是能瞧見憔悴的痕跡。 福晉顯然也沒有什麼興致,隨意地說了幾句之後只道:“昨兒個翻冊子,這陣子倒是李氏你伺候主子爺最多,你養育著二格格和四阿哥,如松hi抽不出身的時候也該想著後院的姐妹們。” 可不是,打今歲以來,四爺進後院半數都是往東院去留宿,便是偶爾在宋氏武氏那裡去看一回但也有一半都是不留宿回前院的,便是留宿的時候當夜究竟有沒有行房事那也只有宋氏她們自己心裡清楚。 宋氏她們自然是不會青天白日地把房中事往外頭說的,便是宋氏那裡嘴巴不饒人的性子也不會。 至於沒有子嗣的白佳氏劉氏鈕祜祿氏等,那壓根就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的。 白佳氏和鈕祜祿氏不時還要病上幾日,再有月事之類,左右福晉昨兒一翻那冊子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沈嬌身上。 她還沒出聲,倒是坐在她下下首的鈕祜祿氏先嗤笑了一聲:“福晉這話說得有意思,總不能讓李側福晉把四爺塞到咱們院子裡吧?咱們成什麼了?主子爺又成什麼了?” 白佳氏聽了這話,跟著笑了一回。 宋氏幽幽地看了坐在對面的李沈嬌一眼,語氣不明:“人哪裡是能用塞的,只是有些道理卻還是應該說清的呀?” 李沈嬌放下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