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大半個月裡萬歲爺瞧著倒是對胤礽又關切了起來,一開始眾人還並未發覺,只是後頭萬歲爺事事都仍舊還是惦記著胤礽,到慈寧宮去給太后請安時時刻刻都是叫著太子爺到跟前去,還有各樣家宴上也還是讓胤礽領著敬酒。

眼瞅著這樣子,倒是比胤礽從前不是太子爺的時候還要信任器重幾分。

李沈嬌這裡自然也聽說了前頭的這些訊息,她咂咂嘴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羨慕稀奇的。

說白了,這就是看萬歲爺心情的事兒,心情好了看誰都順眼了不是?太子爺被廢,指不定萬歲爺就又惦記著太子爺從前的那些好了呢?

誰知道呢?

果然,後頭沒幾日便又聽說十爺敦郡王也陪著萬歲爺連著用了兩三日的膳食,誰也琢磨不透萬歲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只是真要說起來這兩位之間有什麼關聯,大抵就是去歲裡這兩位爺曾經對對方大打出手過吧?

也是因為這麼一出,太子爺才被廢的不是?眾人琢磨過來這麼一出頓時更覺得奇怪了。

正月這大半個月裡都是這兩位爺在御前頗得聖心,眾人跟著揣摩了大半個月也實在想不明白萬歲爺究竟是怎麼想的,最後也只能感嘆一句“聖意難測”。

三爺這裡也想了許多,他還真往是因為胤礽和老十動手打架的事兒上想了一回。

兄弟們之間打架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指不定就是因為胤礽和老十打了一架,讓皇阿瑪惦記起他們從前的過往了……

只是三爺環顧一圈,大哥直親王?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大哥一抬手捏他跟捏小雞仔似的。

胤礽?他才和老十打過架,再打一架可別被他給打出什麼毛病來了,再有最近胤礽正在皇阿瑪跟前得臉,三爺默默搖頭。

老四?說實話,他也未必能打得過吧……

三爺默默吞嚥了口唾沫,腦海中最先冒出的卻是老四的冷臉。

最後老四扒拉完一圈兄弟,大的打不過,小的又不能打,最後還是默默偃旗息鼓了。

不過兄弟裡有這樣想法的大概也就只有三爺這一個了。

正月裡直親王府上的繼福晉遇喜了,也已經滿了三個月,算起來應該是去歲九月裡,也就是直親王辦完賑災差事回京不久。

原本也稱得上是喜事一樁,只是偏生前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留下的弘昱阿哥身子又不好了起來,聽太醫說弘昱阿哥一度性命垂危……

到元宵那日,弘昱阿哥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好轉,萬歲爺親派了不知多少個太醫日夜守護,直親王聽說也是衣不解帶地陪伴在弘昱阿哥身側。

一繼福晉遇喜,前福晉留下的孩子卻垂危,這也真是夠讓人唏噓的。

李沈嬌這裡卻不得空去關心那些,元宵前兩日,家裡便來了信。

她其實早就算著日子預備著了,料想便就是元宵前後,只是遲遲沒收到額娘阿瑪的信李沈嬌心裡還擔心了一回。

原來是因為直隸周邊大雪連綿,官道也不大好走,於是便耽誤了幾日。

正好半路遇上了哥哥一家,哥哥嫂嫂打南邊啟程,啟程得更早一些,但按道理是要比阿瑪額娘到的更晚一些的, 這一場大雪倒是把一家人湊到了一起。

李沈嬌看完那封信臉上便不由自主的時候掛著笑了。

“都安排的如何了?”李沈嬌將信收了起來。

“宅子是租賃的,按照主兒的吩咐,小路子用他的名號租賃了兩年。一應傢俱物件都預備好了……”

李沈嬌“嗯”了聲:“多虧了二伯幫忙操持,等開春二嬸生辰的時候從庫房裡挑些好的東西。二嬸不愛金器,挑成色好些的玉送去,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對水頭極好的粉玉佩,就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