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升官,母親王氏自是最高興的。接了旨意後,便連忙催著崔俊一起回去長安的住宅祠堂,拜祭祖先。 只有崔俊明白,這只是皇帝老爺李世民給自家的一點補償而已。畢竟崔俊與國有功,而且自己的老爹與兄長恪盡職守,並未被查出有任何的違法之事。 整個七月的後半段,就這麼太太平平地過去,八月初始,秋闈便在李世民的授意之下陸續開始。而李世民眼皮子底下的長安,便是頭一處開考的。 這次的考場直接安排在大理寺,主考的依舊是孔穎達,而監考之人乃是高士廉。長安以及下屬縣衙有資格參加的考生,全都集中在此。偌大的大理寺,偌大的廣場之上搭起了千餘個草棚。 崔俊考試,自是要找找有無學伴同來。只是崔俊一般過了制科鄉試的,卻只見道到劉玄象與小屁孩戴至德兩人來考。 “怎就你們兩個?其他人為何不見?”崔俊忙問。 “這是夫子的意思,說其他人的書還沒念到這水準上,來了也是名落孫山地丟他臉,就不讓他們來考了。”劉玄象道。 “俊哥,你還真是夠粗心的,沒見到我們這陣子都不來你莊子裡求學了嗎?”戴至德在旁挖著鼻孔道:“夫子說其他人都不具備考會試的資格,要我們兩個自行背書,他要專心輔導你考會元。” 崔俊一聽這話,頓覺無語,這陸德明是對他給予了多大的期望啊。不能給陸夫子丟臉,必須拿下這場會試的頭名。 看一眼千餘人的考生,心中好勝之心油然而起。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要想三元及第,必須拿下這一場的會元!”崔俊如是想著,與劉玄象與戴至德作別,去尋自己的考試座位。 只是自古文無第一,人的名樹的影,崔俊這詩狀元加解元的名頭自是會引來他人的妒忌。 “這就是那個叫崔俊的?傳言不可信呢。我看這小屁孩一個嘛。”不和諧的聲音從旁傳來,一名二十餘歲的青衫公子從旁搖著手裡的團扇而來。 “什麼鬼玩意?”崔俊嘀咕一句繼續往前走,不想理這人。 這人看著是一副公子哥的打扮,腰間懸著塊巴掌大的青玉璧。原本應該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樣,但是隻因他那張獐頭鼠目的臉,卻讓他的氣質直接成了街頭小偷的樣子。 “我說崔俊,都說你詩才雙絕,我范陽盧懷濟想與你打個賭如何?”自稱范陽盧懷濟的青年緊跑幾步,攔在崔俊面前。 “范陽盧氏?”崔俊皺眉問道:“盧寬你可認得?” “呵呵,盧寬正是家中堂叔。”盧懷濟高傲道。 “原是如此。”崔俊拱拱手,便要繞開離去。 范陽盧氏乃是望族,源自姜姓,因封地盧邑而受姓盧氏。始祖盧植以儒學顯名東漢 ,肇其基業,自己與那盧懷讓也算是交好的,自不想與之有嫌隙。 只是崔俊不想惹麻煩,但這盧懷濟卻是不幹,再次攔住崔俊道:“崔俊,你我皆是一方解元,今日便比試一下,看看誰能奪下這場會試的會元。你若是輸了,便從此不準作詩如何?” 盧懷濟這話,讓崔俊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莫非有神經病吧?自己一不認識他,二不曾得罪他,這是抽得哪門子邪風來找自己麻煩?還特麼定下賭約不讓自己寫詩? “神經病。”崔俊罵一聲再次要走。 “崔俊,莫非你怕了不成?”盧懷濟見崔俊有意要避開,卻是興致更濃:“我看你就是浪得虛名而已,陸夫子收你做關門弟子,真是瞎了他的老眼。” “你說什麼?”崔俊突然停住,雙眼怒視盧懷濟。 盧懷濟針對自己也就罷了,看在盧懷讓的面子上,崔俊可以當它是條瘋狗,不與其計較。但是這個獐頭鼠目的傢伙竟然敢言語辱及自己的師尊陸德明,那便不可饒恕了。 “我說陸夫子瞎了眼,收你這窩囊廢當關門弟子。”那盧懷濟一連得意,兀自不知死活。而兩人在此一番言語,自是吸引了一眾考生的注意,紛紛圍了上來。 “好,很好。”崔俊冷笑道:“我便與你賭了,若是我輸了,此生不再作詩。但你若是輸了,你便在朱雀大街上四肢著地爬上三個來回,學、狗、叫!” “好,我便與你賭了!你輸了也要在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