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忍不住了,轉身捂住嘴要吐。

邵氏滿臉驚恐,但還能硬撐著不動彈。

封裴敦指著被打成血人的穆夜來,對邵氏和夢兒道:“這個女人,殺我封家子嗣,這就是她的下場。——她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讓她長長久久地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他對邵氏和夢兒說這種話,也是在殺雞駭猴,警告她們,不管怎麼爭寵,都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做籌碼。若是敢和穆夜來一樣膽大包天,這就是她們的下場!

邵氏還好,她本來就沒有要弄死別人孩子的心思。

只夢兒被嚇得不輕,雖然心裡有過極隱秘的念頭,在封裴敦這樣強橫的表態之下,自然消得乾乾淨淨。

封裴敦用穆夜來給封家的女人劃了一條底線。

爭寵可以,但是不能傷害任何一個封家子嗣。

邵氏先道:“老爺放心,我是嫡母。老爺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封裴敦點點頭,道:“二郎就交給你教養。雖然你不用像對你親生的兩個孩子一樣對他,但是身為嫡母的責任,你不要忘了。”

邵氏點點頭,“這一個多月,二郎本就在我院子裡。老爺放心。”

“還有你,夢兒。你好自為之。”封裴敦對邵氏還是比較放心的,不放心的是夢兒。她跟穆夜來是一樣層面的人。穆夜來敢這麼做,保不定夢兒也會鋌而走險。

夢兒滿心委屈,道:“老爺放心。我沒二夫人那麼大心。我只要能把孩子養大,在封家過完這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就好。”封裴敦說著話,見那手下已經停下來了,問道:“打完了?”

“打完了,一百鞭,一鞭不少。”那人答道。

“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那人走過去,翻了翻穆夜來的眼簾,“沒有。二夫人還或者。”

邵氏卻看見穆夜來身下慢慢流出一道猩紅濃稠的血跡,跟被鞭打流出的血不一樣,忙道:“老爺,二夫人……穆夜來好像有些不妥。您看她身下,我怎麼看著,跟流產了似的?”

封裴敦一愣,繼而大怒,冷笑道:“真是厲害啊,連野種都揣上了!難怪!”他想起來那婆子說,穆夜來曾經在封儉家裡過了一夜。而自己自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穆夜來的房裡去過。這孩子是哪裡來的,已經不言而喻了吧?

“給我把她送到城郊的莊子上。就說,這是在府裡犯了過錯的下人,去莊子上做苦力贖罪,讓莊子上的婆子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偷懶耍滑。——我倒要看看,她有多惜命!”封裴敦說著,大步走了出去。

邵氏忙追上去道:“老爺,要不要給她請個郎中看看?這流產可大可小……”

封裴敦停下腳步,冷哼一聲道:“請什麼郎中?如果她能捱過去,是她命大。挨不過去,一張草蓆裹了,扔到亂葬崗!”

封裴敦都這樣說了,邵氏就不再堅持了,跟著封裴敦離開這院子。

夢兒神情複雜地看了穆夜來一眼,也低頭走了。

那下人便叫了幾個婆子,將穆夜來用破布裹起來,扔到下人用的牛車上,往城外送去了。

封伯爵府的牛車離開長安城出去的時候,杜恆霜和蕭士及正帶著孩子從城外回來。

今日秋高氣爽,除了他們一家人以外,還帶著曾太夫人楊氏、小楊氏,以及楚順娘、楚媚娘去樂遊原遊湖去了。

蕭士及已經領了聖旨,過兩天要再度出發,往另外兩處刺史那邊過去,負責操持那邊剝離刺史軍權的事務。

他先前成功解決了地盤最大、兵力最大的范陽刺史,現在別的刺史都已經是處於無抵抗狀態,只要他去,基本上就能馬上完成軍隊的改編。

“我要去東山,家裡就辛苦你了。”蕭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