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欺負虐待自然想要脫離開吳家贖身出來,一方面面對吳家人開出的誘人條件,一方面又面對吳家人的威脅逼迫,婉雪嬌雖然人不壞,可惜終究最後也抵擋不過,聽從他們的安排上府衙大堂來誣陷指證,陷害自己。'。。'

想到這裡,一切前因後果,他全部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幕後指使,其實都是吳家人和那個武昌知府,他們官商勾結,蛇鼠一窩,利用手中掌握的權力財勢共同陷害自己,最後的目的就是要至自己於死地才肯罷休,婉雪嬌其實只不過是他們手上利用的一個可憐的工具罷了。

清楚了這些,一時間不知為何,原先他心中對婉雪嬌的怨恨消解了許多,現在變得反而有些釋然,輕鬆解脫了許多。

他本來就是動手打死吳天文的罪魁禍首,吳家人也好,武昌知府也好,不過是想要自己以一命換一命,殺了給死去的吳天文抵命是了,就算是自己依仗武功擅自殺人,理應改此。可是這些人竟然威逼利誘婉雪嬌一個弱女子,yīn謀陷害自己,妄想至自己於死地,這種事情表面看來只是婉雪嬌一人所為,其實真正罪魁禍首,最為yīn險歹毒的應該不是婉雪嬌,而是這些人才對。

江湖險惡,不及人心險惡。

忽然,他的手背又是微微一動,這時一隻柔滑的手又握住了他的手背。

他目光一動,見正是婉雪嬌。

婉雪嬌握著他的手,“李大哥,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好人,至少不是個壞人。不像那些對待我的人,他們欺辱我,威逼我,利用我,不過只是想要達到他們的目的罷了,我雖然被迫按他們說的去做陷害你,可是我知道究竟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不是個事非不分的人,我不是。你不像他們,只有你才真心對我好,心裡想幫助我。”

李觀魚瞧她抓著自己的手,不知該說什麼。

忽然他目光一動,見到婉雪嬌面sè有些異樣,便問道:“婉姑娘,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婉雪嬌對他輕聲一笑,不回答,卻問道:“李大哥,你喜不喜歡我?”

“嗯?”他想不到她會突然這麼問,目光閃動,一時無言回答。

“你喜不喜歡我?”她又問一句。

李觀魚還是呆在監牢內,默然不語。

婉雪嬌見他不回答,面sè此時更顯得有些悽然,突然胸口一陣輕微顫抖,喉間有些蠕動,接著就見一縷血絲從她唇邊緩緩流了出來。

“你,你中毒了?”李觀魚驚問。

婉雪嬌沒有回答,心口處劇烈一抖,這時嘴角又開始微動,泊泊的紅sè血跡順著唇角更多地流了下來,劃過白皙的肌膚,一直緩緩流淌到了脖頸處的衣領,沾染上了白sè純白的狐毛,鮮紅的血跡襯上潔白無瑕的狐毛,瞧起來甚為耀眼刺目。

李觀魚一驚,走上前,另一隻手扶住了木欄,在裡面看著她。

兩個人相隔在監牢的裡外,面對著冰冷的木柵欄。

“李大哥,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若不是如此,當初你也不會救我,更不會因為救我而出手打死吳天文得罪了他們,被他們害到現在這種地步。這些都是因為我,一切罪魁禍首是我,是我害了你,你若是死了,我也給你償命就是。”她說到這裡,又伸過另一隻手,白皙滑膩的手隔著監牢木欄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感覺十分柔軟,卻又有些冰涼。

黑暗的監牢內,默默無聲,只有兩隻手隔著木柵欄抓住一起。

此時,婉雪嬌的眼眸始終盯視向他帶著一絲溫柔暖意,嬌豔嫵媚,淡然炫麗,似乎像白雲般溫軟,像白雲般輕盈,像白雲般飄逸,充滿愛意,閃閃而動。

“世上的人都瞧不起我,認為我是個下賤女子,李大哥,只有你一個人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