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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你能不能放她走?她是該走出這個宮闈的。”錦濘說著多年來她的眼睛第一次面對我有些瑟縮。
“錦濘?”我滿是疑惑地看向她。
她卻再次看向了遠處的淨雲庵,不在說任何話。
走下既醉亭時,我回首看著亭中煢煢獨立的錦濘,突然發現我一直以為心像她的眼一樣冰冷的錦濘,原來在她那寒冷至深的心中還為自己珍視的人留著一團火,烈烈作響地燃著。
如我向錦濘承諾地那樣,我沒有向錦愁提過此事,可錦愁卻向我提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為雷拓賜婚之事,我這才猛然發現雷拓至今竟還是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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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再次駁回了雷拓要招募兵卒的奏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雷拓拿回奏摺時的臉色已差到了極點,看來他也清楚了我的決心,這次竟然沒有像上兩次般和我爭辯增兵的重要性,而是行了一個極敷衍的禮就要退下。
“雷將軍慢走。”看著他即將邁出門口的身影,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叫住了,故意忽視他臉上因臉色差而越發難看的傷疤,繞過幾案走近他道:“雷將軍今年貴庚?”
經我一問雷拓不由一怔抬眼看著我,凝眉思慮了下道:“娘娘這是何意?”
“我記得將軍長陛下三歲,算算也差不多到了壯室之年?”
雷拓露出一絲驚訝,點點頭,對我還記得他的年紀有些意外。
“雷將軍為國家為陛下操勞多年,聽說府內只有一名老管家上下打理尚無主母?”
“是。”
“不知將軍可有心儀女子,我和陛下願代將軍求之。”
雷拓臉上露出一記冷笑:“娘娘,果真是體恤臣屬啊。只不過……”
“只不過恐怕多少如花美眷也抵不過將軍的拳腳吧!”一個儒雅卻帶著幾分嘲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我和雷拓同時朝門口看去,原來是沈良。
見是他,雷拓的臉色已經變得不能再難看了,對我的話也未再回應,只是深深地看了沈良一眼後,匆匆施禮而去。
沈良如往常般和我商議朝事,政事過後,我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開口問卻了他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沈良臉上再次露出了往日對雷拓的鄙夷道:“娘娘難道沒有聽說嗎?”
“什麼?”我面露不悅,實在不喜歡他的賣關子。
“朝野皆知,雷將軍不僅作戰勇猛,在府中對僕役也甚是無情,聽說前日他府中就有一個侍女竟被他在盛怒之下腰斬而死。”
“腰斬?”一個活生生的少女?我錯愕地訥訥道,實在想不到當年那個玉蘭花林中笑容靦腆的少年竟會做出這般殘忍的事。千帆過盡,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雷拓了。
思及此,我憎恨起烈山韜來,他為什麼要燃起戰火?為什麼侵佔別人的家園?所有那些美好的人都因他變得如花蒙塵,欲尋無蹤了……
第七章 心淨如雲(上)
“臣以為這兩百萬兩正可做軍費之用,我樂朝大軍北抗魏周,南擋蠻夷,不論兵丁人數還是被服糧餉都遠遠不足,臣以為只有善待兵卒才可保我樂朝完隅不失,千秋萬代。”雷拓上前一步朗聲道,炯炯目光盯視著我和錦愁。
錦愁仍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殿下的眾臣一言不發。
“臣以為川滇各地春旱告急,陛下應命各級官吏開放府庫賑濟災民,再撥銀兩廣修水利掘井灌溉以免農戶貽誤農時,災情加劇。”沈良說著也將請款的奏摺呈了上來。
我身覺左右為難,我雖不願雷拓再招兵卒,但樂朝駐守各處的兵卒生活確實艱難,若在不補發糧餉增添軍械,恐怕難免譁變。而川滇春旱在際,若再不廣開水道一旦貽誤了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