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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隻很倔傲的鳳凰。
“你要與費家為敵,我也不阻你,我在這兒等你,是柳五公子要我完成的責任。”
“你的死活,本就不關我事。”
“反正費家現在正要到處引你出來。你只要去到終南山,就會遇到費家的人。”
“也許……我也會去終南山,或者上華山,親眼目睹你怎麼死去吧!”
蕭秋水終於上了終南山。
終南山雲煙圍繞,宛似仙境。
蕭秋水想起:他一生中很多重要的戰役,多在山中或水邊進行。
山是名山,水是名水,山水能留名千古,但他那些戰役呢……隨著山的風化、水的流逝,如人的消殞般逝去……
——他在水邊望見唐方漸小的身影在崖邊……
——他在山上目送唐剛帶走了受傷不知生死的唐方……
他真想折回川中去找唐方。
可是他還是到了終南山。
而且往華山翻越。
到目前為止,他還未遇見所謂的“費家的人”。
蕭秋水往長安南行約五十里,經“彌陀寺”後至“流水石”,再轉至“興寶泉”“白衣堂”、“大悲堂”、“甘露堂”“竹林寺”“五佛殿”,但見山中森林蔚綠,清石靈泉,秀髮莫已,類近江浙山水。
然後再經“朝天門”,景色至此,仰望可見三峰並峙,高聳雲端,雲煙圍繞,有說不盡的舒情與蒼寞。
過“五馬石”後,即登“一天門”。“一天門”虯松蒼藤,石隙奇狀。岸巖奇突,與“勝寶泉”的“漱石枕泉”各具奇勝。
然則蕭秋水卻無心賞勝,只從“圓光堂”的沙彌處得知,近日在終南岱頂,亦即北五臺(就是“文殊臺”“清涼臺”“靈應臺”“捨身臺”與“岱頂”共列五臺,另岱頂之西有“兜率臺”“太乙臺”等,不在此列)、常有陌生人來往。此乃自岱頂“圓光臺”所傳達的訊息。
蕭秋水於是決心上岱頂。
如果費家的人匿伏在華山,那終南山就是他的前哨,欲圖攻到中心,先毀了前哨再說。
上訪頂的險道上,一直有兩個人,跟在蕭秋水不遠處,高談闊論。
蕭秋水初以為這兩人是為跟蹤他來的,所以十分留意,後來聽他們的談話,知並無惡意。
“你看,一路上來的寺廟,掛滿了什麼御賜的匾牌,每個皇帝都有,好像替他們供奉長生殿位似的,真是無聊。”較為高爽利落的男子說。
“簡直討厭死了。小時候母親強迫我念《論語》,啊呀呀,一個字,七八個意思,五六種讀音,什麼古今字呀、考證呀、註釋呀,真是我的媽。孔子的話,很有道理,這點我承認,就是文章太刁難人了。”另一個精明精悍的女子接道。
“胡說,”那高的男子道:“你真沒念過書,孔子是‘述而不作’,書不是寫的,而是他說的,他弟子來謄抄,就是手抄本啦。”
“嘿”那矮的女子說,“那麼文字艱深,勢不於孔老夫子的事了。我知道了,孔子可能寫作慢,講話快,他就請人來當他的文書,他來說,別人來寫……”
“是了。孔子寫作不擅長,這點倒是發人所未見呢……”
“說不定他在創作上還有挫折感呢……他弟子促他成書之後,還到七十二國去周遊,定必是推廣他的著作……”
“喔,當時他的名聲一定是不夠響,各路關係沒有搞好……反觀老子,就聰明得多了。”
“何解?”
“老子的道德經,人人朗朗上口,都不是‘道德’兩個字嗎?!”
“有道理……沒料你我兩位大學問家,在此明山秀水間,研究得出一段學者們皓首窮經未解的公案!”
——諸如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