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齊周這種北地,刺繡能不能售個好價,可她還是想試一試。要是能多得幾個銀錢,也可傍身。

手中的這副野菊繡屏,那金黃的光朵盛開的秋日的陽光下,燦爛得彷彿裡面的陽光會溢位來。到了現在,也只差一些邊角功夫了。

蘭陵王和秋公主等人到來時,便看到了這麼一副畫面:還有點稚嫩的絕色美人靜坐在陽光下刺繡,她的眉眼中充盈著寧靜和溫柔。而她身前的繡棚上,一大片的金黃野菊混合在陽光下,偶爾還有兩隻蝴蝶飛來,繞著繡棚翩躚起舞。

這一刻,美人如玉,陽光盛開,連風也是輕柔的,帶著亙古的寧靜。讓每一個人的腦海,同時泛出了四個字,“歲月靜好。”

阿瑜才看了幾眼,馬上轉頭看向蘭陵王。

蘭陵王一臉沉肅,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正在這時,身後一陣腳步聲響,卻是一個婢女端著一碗藥水走來。看到蘭陵王后,那婢女連忙福了福,恭敬喚道:“見過郡王。”

蘭陵王蹙著眉,問道:“這是什麼?”下意識中,他不想驚擾院落中的美景,聲音壓得很低。

婢女恭敬地答道:“是避子藥,剛才張姬找管事要了,管事讓婢子端來。”這藥,是管事在知道自家郡王回來的聲息後,臨時令她熱一熱後端過來的,這話,也是管事交待的。

——那管事跟著蘭陵王行武出身,深知自家郡王治家之嚴。他不想違背張綺的吩咐,又不敢得罪蘭陵王,便想到了這一曲。

“避子藥”三字一出,秋公主點了點頭,阿瑜也是美目顧盼。那個貴女李映,看向張綺的眼神中也帶上了一分柔和。

蘭陵王卻是抿緊了唇。

他直直地盯著張綺。

張綺顯然沒有發現他們已經到來,表情一派嫻靜。那墨髮紅顏,皓腕明眸,是如此的動人,整個人被陽光照耀著,彷彿發了光的寒玉……

“不必了”

在秋公主三女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蘭陵王認真地說道:“告訴管事,這些東西不必給張姬備著了。”

他嚴肅著,也不知是對阿瑜等人,還是對那婢子,認真地強調道:“我年紀不小了,也該有自己的骨血了”

他年紀不小了,便非要一個姬妾生的子女?不是一回去便會議親嗎?議親了,娶了妻,還怕沒有子女嗎?

秋公主看了一眼阿瑜,只覺得替她堵了一口氣。她瞪著蘭陵王,想了想後,儘量溫和地說道:“孝瓘,這嫡長子是有說法的……”雖然明知道他也是堂堂王孫,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竅門,可秋公主還是很溫和地準備跟他辯一辯這事的嚴重性

話剛出口,蘭陵王已轉過頭來。

他冷冷一瞟。

這一眼,恁地不耐煩秋公主一驚間,蘭陵王已是沉沉說道:“孝琬快要出發了。你們且休息一下,長恭會盡快出來。”

說罷,他提步朝前走去。

見他這樣對待自己,秋公主一口氣堵在胸口怎麼也散不了。她眉頭一挑正準備說些什麼,衣袖被人扯了扯。秋公主低頭一看,卻是阿瑜,她眼中含著淚,正乞求地望著自己。

秋公主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而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張綺,已放下繡柵針線,娉娉婷婷地走來。對上大步走來的蘭陵王,她福了福,乖巧地喚道:“郡王”又轉向秋公主幾人行了一禮。

秋公主心情正不快著,對上張綺,只差雙眼沒有冒火。而阿瑜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也讓張綺大為好奇。

她還想再看時,手臂一疼,自己已被蘭陵王撈到了身邊。

感覺到疼痛的張綺連忙回過頭來。對上蘭陵王陰沉的臉,她連忙嫣然一笑,在笑容炫花了幾人後,她雙手抱著他的手臂,乖巧地喚道:“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