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你起來了,我去問問楊先生怎麼來吃。”阿孃起身便走,又問道:“要不要穎兒來陪你,不要的話她得去看殺豬。”
阿朵聽了,擺擺手不要,在用手指著阿孃的方向,示意自己要出去。跟著阿孃走出去,木樓裡外兩間,打量外面一間屋子,沒有一樣是現代裡有的東西。能夠下地的阿朵,異常地覺得不適應,她一個今日女孩,多年的學習生涯和三年的導遊工作,具有白領和藍領的意識,不是十分對古人躺在紙上的,那些肉麻歌頌感興趣。作為家中獨女,自己生活得開心,一份已經不錯的工作,好好孝順父母的養育恩情,有了經濟基礎,在好好地談一次戀愛。她要像***看齊,拿***作為榜樣,雖然不是大歌唱家大藝術家,凡是做生生不息的一個山裡娃,正是一個現代女孩。沉重的山區生計,和瀟灑的城市摩登,要清晰地展現在一個平和中。現代中的阿朵,是決計不會不關心人際關係的,她離開學校離開老家,卻得到更多的社會活動,怎麼會捨得突然離開現實軌道,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現實裡她有很多的朋友,有她深情的牽掛。現在,阿朵急切地想獲得有關如今處境的資訊。
走下木樓,竹林下隱約有茅舍棚子,阿朵發現,這幾幢木樓處於寨子裡的小高點,很明顯,具有防禦功能,十多天以前被抬進來時,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木樓建造得比普通苗家土家族等的傳統吊腳樓有些差別。修建得並不精緻,非常強調木樓主人的地位。用木樓來突出地位,屬於臨山傍水,有景的地方。木樓的主人,阿朵的爹孃,讓阿朵來想如何面對土司這個概念來,現代中的阿朵,也知道湘西老苗鄉的歷史,人物地理,那麼多關於神秘之族的資訊。有一次,阿朵現代社會里的父母,約好與父親的好朋友相聚,阿朵聽到他們談論當年的湘西王陳渠珍,說道陳渠珍的赫赫有名中有哪些功過是非,或許沿襲老苗鄉竿子軍的一些勇猛之事,或者是打紅軍站錯隊伍,阿朵並不特別感到興趣,當父親朋友說起陳渠珍與藏巴女子西原的愛情夭折,讓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阿朵記憶深刻,阿朵聽說陳渠珍為亡妻寫出一本《艽野塵夢》,父親和朋友人情禮送,後來像父親贈送了一本民國版的收藏品。父親一直很喜歡看這本書,經常在他的小商店裡偷空閱讀。阿朵第一次讀文言文課外書,就是陳渠珍的這本,讓阿朵得到一個近代的苗鄉的圖畫。湘西鳳凰,舊日稱鎮竿城,康熙乾隆時,改名叫做鳳凰營和鳳凰廳,才有如今幾百年沿用鳳凰縣的名子。那時候,苗鄉的居所多半是石頭建造,有的十分長久,甚至今天還在住人。
眼下,阿朵眼力能看到,就是寨口那個碉堡,與現代遺存的老石頭屋有所不同,這個碉堡居然很大,和風景點修建的供遊人懷古幽思的幾乎沒有區別。碉堡就像門戶,擋住出入路口。本來這地方地形險要,一座碉堡就卡死了山下這條峽谷。而木樓居高臨下,又能看到碉堡那高大雄壯的輪廓,兩處互相呼應,竟然是軍事設計的水平。阿朵住在木樓,十分僻靜的,這些天就聽到碉堡那邊發出幾聲鞭打野獸的慘叫聲,這是在屠宰獵物呢,還是在豢養獵物?
阿朵站在木樓之外,看看附近,藤蘿掩映下的溪澗下水聲悄然,冬季的水量少,仔細聽才能聽到。呼吸到山窩裡的清新而冷冽的空氣,阿朵的腦子一下子擴大一般,居然成了阿朵和黃小芸兩個人,本來就屬於阿朵身體裡的記憶,卻像春夏之交的山泉,汩汩地冒出來。阿朵家是幾百年前,且蘭國的一支後裔,祖上原本是濮姓巴人,歷史學家稱為布夷,算是正宗的土家族血脈。她的祖先,是夜郎國多同的一個大首領。多同,或許正是至今也考察不出來的,那位傳說中被浣衣女撿到,從竹子裡生出來的嬰兒,長大以後成為統領十萬神兵的夜郎國王。被南征的西漢大軍打散之後,一個古老國度就此消失。再後來黔中的且蘭興起,阿朵的先人,率領殘餘的部落參與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