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練劍,老管家快步走來稟報:“老爺,崔三公子有要事求見!”

鍾繇知道管家說的崔三公子應該是崔林之子崔信,這麼早來找自己,出了什麼事?他沉吟一下便道:“請他在我外書房稍候,我換身衣服便來!”

鍾繇回房換了身衣服,心中卻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建安七子被抓,這絕非偶然,這應該是曹丕在藉機清洗曹植的勢力了,崔林讓兒子來找自己,也一定是為了這件事。

崔林在上次楊崔案中被貶為庶民,後又被複用為國子丞,主管魏國教育,難道他又出事了嗎?

鍾繇快步來到外書房,剛走進房間,崔信便跪下泣道:“求世叔救我父親一命!”

鍾繇連忙扶起他,問道:“賢侄先別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啟稟世叔,天剛亮,便有軍隊包圍了崔府,將我父親軟禁,開始搜查府邸,我昨晚不在府中,故而逃過一劫,聽府中逃出的家人說,士兵搜查了我父親的書房,各種信件文書裝了三大箱,還威脅要將我父親下獄嚴審,可憐父親年邁,哪裡經得起這樣折磨,晚輩擔心父親安危,懇求世叔救他一命。”

鍾繇大吃一驚,繼而怒髮衝冠,曹丕簡直太過份了,現在是崔林,下一個不就是自己麼?

他立刻對崔通道:“賢侄別急,我這就去銅雀臺稟明魏公,救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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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夏 第1039章 鄴都大案

鍾繇的馬車在大街上快速行駛,兩邊跟著十幾名騎馬帶刀家丁,現在鄴都的形勢不太穩定,大臣們出門都必須有家丁護衛,從前那種微服出行,騎驢閒遊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

馬車內,鍾繇眉頭緊皺,思索著對策,他確實沒有想到崔林也會受到衝擊,崔林可是清河崔氏的家主,天下士族領袖之一,他的女兒是曹植之妻,曹丕對他下手,剷除曹植餘黨的意圖已非常明顯了。

鍾繇也同樣擔心自己的命運,前兩天,便有人揭發他和現任漢國京兆太守的張既往來過密,這也是在收羅他鐘繇通敵的證據。

要知道他當年出任司隸校尉時,張既便是他最得力的幕僚及副手,現在張既被劉璟重用,他給自己寫信也是極為正常之事,但就有人會捕風捉影陷害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更讓鍾繇擔心的是,兵圍崔府,搜查崔林這種事情,若沒有曹操點頭,曹丕縱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亂來,那麼問題就來了,曹操為什麼要縱容曹丕剷除異己?是為了維護魏國穩定,還是為了平穩交權?

當然,鍾繇也承認,曹丕資歷不足,從前他是以曹操名義下發政令,還有人聽他的命令,現在他以監國世子身份下發命令,無論朝廷還是地方,都是陽奉陰違,他的命令出不了鄴都,去年頒佈出丁令,可謂氣勢洶洶而來,最後卻鎩羽而歸,根本無人理睬,使曹丕的威信遭遇沉重打擊。

但這並不意味著曹丕就可以發動政治清洗,恰恰相反,他這樣做只會更加令人對他不齒,他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將來何以容天下之士?

鍾繇一路思索,不多時,馬車便駛入了銅雀宮,在臺階前停了下來,鍾繇下了馬車,正好遇到軍師程昱,兩人笑著見了禮,鍾繇問道:“程軍師可是來找魏公?”

程昱點了點頭,談了口氣道:“元常還不知道吧!建業已被漢軍攻破了,孫權和江東文武百官全部投降了劉璟。”

鍾繇大吃一驚,儘管他們都知道江東在劫難逃,但聽到建業被攻破的訊息,還是讓他感到震撼,這就意味著,江東已不存在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訊息?”鍾繇又急問道。

“昨天吧!聽說魏公為此一夜未眠。”

程昱苦笑一聲,“我可以理解,如果昨晚我聽到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