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熟悉的景,不熟悉的人,我不禁開始懷念另外個世紀那個人溫暖的懷抱跟淺淺的笑容。

“軟風吹過窗紗,心期便隔天涯。從此傷春傷別,黃昏只對梨花。”用樹枝在涼亭寫完這首詩的時候,看到遠處墁兒對我招手。桃花深處的墁兒,一身淺綠的衣裙,面如桃花的微笑在風裡,竟然那麼美。

可惜了,只是個丫頭。

宰相駕臨萱王府(上)

一早,墁兒便來催促我起床,一臉的興奮之色。穿上了自己喜歡的衣服,心情頓時大好。前幾日讓墁兒帶了綢緞莊的老闆來,按照我喜歡的顏色款式做了幾套衣服。而衣櫥裡的那堆豔俗之物,我全賞給了墁兒。

墁兒還是把我的頭髮盤了鬢,下面一根淺藍紗束在身後。只是今日小丫頭往鬢裡插的都是金釵,而且還在鬢的頂上固定上了一串琉璃珠。

上身黛色的抹胸,下身淡藍的水墨畫輕煙裙,中間束黃色繡梅花絲帶,身披米色輕紗外衣,外搭一條黛色的輕紗在雙臂間。華麗而又不失雅緻,我喜歡的很。

“小姐,你這麼一穿倒象是畫裡下來的女子了。一會老爺看了,一定很開心。”墁兒一臉笑意。

“老爺要來?怎麼沒有提前說。”歐陽易來,萱王豈不是也要出來見客。想不到這麼快就要見到了。

“王爺上早朝之後派人來通知的,應該也是臨時知道的吧。小姐,你不想見下老爺麼?”墁兒緊張的說。

“想見。。。當然想見。”罷了,見就見吧。從小未曾見過爸爸,倒是有機會見一下這個古代的爹爹了。

由墁兒扶著進了前廳,一眼就望見坐在大廳上方的萱王。我雙唇發白腳步不穩“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大廳門口,墁兒嚇的趕緊扶我,而門口的丫鬟僕人嚇的齊刷刷跪下。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他,萱王爺,沈子陌,居然長的跟楚若軒一摸一樣。稍微古銅色的面板,濃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倔強的嘴唇,眼裡始終含著一種冷漠的顏色。

這就是命麼?在現代,楚若軒棄我而去。而在古代,我竟也是他的棄婦,三年不曾正眼看過一眼。我不喜歡爭,始終相信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所以當日我知若軒另娶他人,便獨自一人投海自盡。今日,我依然不會去爭。假如命運輪迴,他-沈子陌依然不屬於我,我又何必掙扎呢。

將即將奪目而去的淚水吞了回去,我抬起高傲的頭,冷靜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欠一下身,向他問好:“給王爺請安。”然後走到他邊上的位置坐下,便不再言語。

“歐陽丞相一會會過來,相信王妃又有機會告本王的狀了。”沈子陌悠閒的喝著茶水,似乎一點也不會在意我會告狀。

“妾身很喜歡王府的平淡日子,何來告狀之說,王爺請放心。”我淡淡的說。

沈子陌眼裡泛出一種驚訝的神情,但是轉瞬即逝。臉上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一點也不象墁兒所說的生性溫和,倒如楚若軒一樣霸道無理。

宰相駕臨萱王府(下)

喝了幾杯茶,將近晌午的時候,下人才進來通報宰相已到。我在墁兒的扶持下匆忙去門口相迎,臉上掛上一幅思家的表情。

歐陽易一看到就把我抱到懷裡,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我的頭髮上,涼涼的感覺。看來這個宰相真是疼愛女兒,竟疼愛到不顧顏面當眾大哭。

我用手帕替他擦淚,然後將他扶到位子上坐下。這才打量了下我的爹爹-宰相歐陽易。年紀大概將近六十,一身淺灰色底金絲刺繡的華服,頭束淺綠色翠玉,腳蹬灰色靴子,衣服上掛著塊漢白玉的玉佩。

我對他微微的笑著,吩咐墁兒給他倒水。然後坐到他邊上的位置,拉著他的手。“父親不必傷心,女兒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