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維持的假象終於破碎,她們的丈夫、兒子已經不再是人,他們死了。

意識到這點,女人們哭得渾身顫抖。

列車長不耐地道:“你們回去吧,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這是為了救你們的上一輩。”

女人們哭聲一下子低了不少,她們害怕這個殭屍一樣的族長,她們不滿,她們怨恨,可是卻沒有膽子抗議,這個人讓她們從心裡覺得害怕。

列車長不再說話,帶著村民的鬼魂直接穿過那堵荊棘牆走了進去。

佈滿尖刺的綠色高牆對於鬼魂根本沒有阻擋作用,女人看著男人們一個個地在消失在荊棘中不禁再度失聲痛哭。

玄炫兩人小心地避開那些悲痛欲絕的女人,悄悄地摸到一個不易覺察的陰暗角落。

玄炫丟擲隨身攜帶的紅繩套住其中一棵大樹,首先躍了上去,隨後他把繩子拋給月羽,月羽接住後,也沒見他怎樣動作,人已經如輕煙般躍了上來。

玄炫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這個貴公子身手不俗,竟是深藏不露。

凝視著眼前黑氣瀰漫的華麗祠堂,列車長眼神陰晦不明。

又一個十年了,這次能有多少人可以脫離這座監獄?進去的人又要在裡面等待多少年才有機會得到解脫?他們這一族人丁漸少,再過幾個十年還能有多少符合條件的人?到最後裡面的人是不是隻能永生永世地被禁錮?而自己又可以支撐多少個十年不崩潰?

“他們要幹什麼?”月羽壓低聲音問。

玄炫不敢靠得太近,和月羽遠遠地隱身在草叢裡靜觀其變。

對於月羽的疑問,玄炫只是搖頭。

這祠堂有冥界的封印,列車長把村民的魂魄帶到這裡有何目的?

玄炫想了想,對月羽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暫時按兵不動。

列車長走到一個方位站好,嘴唇噏動,一邊念動咒語,一邊雙手不斷地做著繁複的手印。

凝固的空氣忽然波動起來,殺氣一下子激增,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難道他想破了冥界的結界?玄炫暗自吃驚。

隨著列車長咒語的念動,空氣的波動越發劇烈,散逸在祠堂四周的黑氣開始慢慢地往列車長站的那個位置聚攏,似乎想要衝破結界。

玄炫有些拿捏不準,這祠堂四周的結界並不是一般的結界,結界中有四方神和鎖魂鈴,能做得出這麼強結界的人一定是冥界的高手,至少是屬於正神級別的,譬如閻王和判官,換言之,這個結界很難破,不是玄炫妄自菲薄,以他的本事,只怕也無法破了這個結界,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為何還要浪費靈力而為之?列車長可不是愚蠢之人,還是說這祠堂裡封印著的人很重要,重要得他拼了命也要把他們救出來。

掃了一眼站在列車長身後木樁般等待著的麻木村民,玄炫更是疑惑重重,這些人在等待什麼?他們大量屠殺乘客又是為了何種原因?

黑氣越來越盛,凝聚成一個個的人形來。

月羽往玄炫身邊靠了靠,“那是鬼?”

“嗯,而且是殺孽極重的惡鬼。”

這個該死的列車長難道是想把這群惡鬼放出來?

眼看那些惡鬼越聚越多,玄炫揣度著要不要出手阻止列車長,此時,列車長身後的村民忽然分作了四組,而結界內的惡鬼也同樣自發分成了四組。

見到這個情景,玄炫站起來的身子又矮了下去。

列車長側開身子,讓出位置,他身後的一個村民上前一步站到結界前,結界內也有一隻惡鬼站了出來,玄炫只覺得眼前一花,結界外的村民和結界內的惡鬼竟然調換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玄炫忽然一下子全明白了。

村民為什麼要屠殺列車上的乘客,是因為他